“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夏枫在旁边坐来,问:“那个姓严的怎么回事,是他救了你吗?”
“放屁,”千珊拍桌子道,“要不是我他早死了,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学人家当贼,谁给他的自信。小姐,严林是不是跟你说他救了我?”
“你说他叫什么,”夏枫脸色倏然一变,压低声音,“严林?”
“对呀,”千珊点头,随即嫌弃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要不是他碍事儿,我准能捅王傅一剑。”
“他是严太傅的儿子,少时曾做过宁王殿下的伴读。”夏枫站起身,沉思片刻,“严林在寿州是王傅最得力的幕僚,却三更半夜整这么一出,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管他什么算盘,”千珊站起来整理衣服,“既影响不了咱们西北军,也耽误不了您与宁王殿下你侬我侬,管他呢。”
“我瞧着你没什么事,走,出去问问他。”夏枫叹口气。
严林一直静站在院中等候,看房门打开,上前关心到:“姑娘的伤如何,要不要在下着人备轿?”
“不需要,”千珊鄙夷道,“你以为我是京城里那些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吗?”
“抱歉。”严林拱手,“夏将军可是有话要对严某说?”
“你不仅认识我,你还知道千珊是我身边的人。”夏枫紧盯着他毫无破绽的面色,直入主题,“是你擦除了千珊留下的暗记,故意在巷子里等着我,是不是?”
“夏将军果然明察秋毫。”严林抬起头与她对视,不卑不亢。他自从见了夏枫,一直把姿态放得极低,此刻忽然一改做派,让人捉摸不透。
夏枫并不在意他的小把戏,低头把玩剑穗:“说吧,你救千珊,想要什么?”
严林忽然后退一步,躬身长拜:“听闻宁王殿下为您所救,不知现下是否在城中,可否容小人见他一面。”
“你费尽思心把我引过来,就为了见宁王?”夏枫侧身躲开,不受他的礼。
“是,昔日在宫中,殿下对小人多有照佛。听闻殿下糟奸人陷害,严某寝食难安,只可恨力单势薄,不能手刃王贼。”
“我近来也听到了些传闻,都说我夏枫看上了宁王,就跟太子把人强行要回去当面首。”夏枫终于理顺了穗子,抬眸打量他:“怎么?你竟觉得我是救他?”
“夏老公爷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保我大庆国民不受外敌侵扰,您年未及笄便上阵杀敌,智破羌军,换来边境三年和平。”
严林马屁拍起来没完没了:“夏氏一族是我大庆的守护神,除了京中那些个何不食肉糜的王公贵族,谁不感念您?”
“行了,”夏枫不耐烦道,“见宁王可以,你要敢有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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