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经此一战,下不为例。」
千玦冷笑道:「你说这话,我得掂量掂量。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还有哪些地方有伤。」
「没事,都是小伤,几天就好了。」
「得了吧。」
千玦也没对他客气直接来硬的,脱了他的衣服看他身上的伤,什么话都没说,只管给他治伤,确定身上都已无伤了,才松了一口气。
「千玦,你理理我呀。」
「你是不是该罚?」
「是、是、是。」
眼下能安抚好千玦才是重点,其馀的,管他呢。
「那你打算罚我什么?你看我都是你的人了,不能饶过我这一回吗?」
千玦拍了拍他的肩膀,面不改色地回了他一句:「不可能。」
***
太灵整个晚上都很安分守己,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惹常幽哭泣,但在常幽看来却是莫名地好笑,想他这一天神,竟如此这般小心翼翼,这让人看了岂不笑话?可想想,他这么做,不全都是为了他吗?
「阿灵,我没生气了,你不用一直坐在那里,来床上睡觉吧。」
「真的?」
「真的,本来是还有那么一点,可是你在反省了我看得出来,原本这也没什么,可你想,你跟师父都是我最亲近之人,刀剑无眼,一不留神,谁伤了我都难过。」
太灵躡手躡脚地走到常幽身旁,又战战兢兢地坐下。
「阿灵,没事了,真的。」
常幽如同四月清风,轻轻地笑着,暖在了太灵的心上,久久不能忘怀。
「常幽,你有什么心愿?」
「心愿啊,嗯...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阿灵能陪我睡觉,我看着你们打斗了一整天,也是累了,但你应该更累吧?」
太灵拉着他躺着,轻轻摸着他的头道:「确实累了。」
这一夜晚的月特别明亮,它高掛着,此时有人看着它思念着谁、也有人伴着它而陷入了美好梦乡。
***
常珹一早醒来,却发现床边已空无一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昨天还说要惩罚他,今日就不见人影,离开他就是惩罚吗?那这惩罚也太重,心里这么一想,他赶紧抓了件外衣,衝了出去。
一踏出阁楼,只见常幽在外头清理着昨日留下的惨烈痕跡,上前询问:「千玦呢?」
常幽对着常珹问了礼才回答他,说:「前辈说他有事,这几天不会回来,要你别等他。」
常珹一听,失落地瘫坐在地上,道:「他哪有事呢…根本是生我的气。」
「对了、对了,师父,前辈说他确实是挺生气的,希望这几天他不在您能好好反省。」
常珹听他这一番话,更加难过了,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常幽这才又补充,道:「哦,师父,前辈又说了,虽然他心里这么想,可想到你会难过他又捨不得,所以他说,请您去找太灵。」
「找他干嘛?」
「不知道。」
「那他在哪?」
常幽指着远方,这才看见太灵正用法力修復昨日的惨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才拉着常幽往太灵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