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夭，你住嘴！”

陆芊然罕见地提声打断了她的话，眉目是浓浓的警告意味。

郭夭也后知后觉自己犯了沉墨琛的大忌，拼命捂住嘴。

糟了，她怎么就忘了，沉墨琛最讨厌别人威胁他这件事了！

怀中抱着面容清丽少女的男人眉目上敛下深沉透顶的寒麟，流畅的下颌线收得更紧。

郭夭眼睁睁地盯着男人掀起那双寒光四射的深眸，刀片质地的锋光掠过她，锋利得彷佛要刮伤她。

只一眼，郭夭就慌了神，她张了张嘴。不等她组织好话语，沉墨琛沉冷的嗓音便入斩骨刀般落下：“林霖，动手。”

现场的人包括苏柚柚都以为他是在为牵扯到陆芊然而生气。

只有沉墨琛清楚他是被什么挑起神经，上一世要不是郭夭这个女人在陆钺谦面前的胡言乱语。陆芊然失踪的那段时间里，陆钺谦不会冲动到在宴会之下对苏柚柚大下杀手，致使他永远地失去了她。

沉墨琛自知自己前世罪大恶极，他用十年的孤独来赎罪，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迁怒。对陆芊然，对郭夭。

苏柚柚听着耳边凌厉的声音，吓到不敢说话，落在身侧的手和藏在鞋袜里的脚趾不自禁蜷紧。

她最害怕沉墨琛生气的样子了，看一眼他的眼睛她都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挫骨扬灰了。

她想从沉墨琛身上下去，不仅是病房里还站着其他人，她还怕下一秒就会被沉墨琛推下去。

沉墨琛一低头，就扫见她紧张到睫毛颤动，紧咬贝齿的小模样，心头倏然间被细细的羽毛刷头划过，沉寂多年的心脏在胸腔里逐渐复苏过来。

她这副小模样，他有十几年没见了。

她离开人世的最后几年，任是他怎么挽留祈求，回应他的永远是直达深渊的冷漠和不在意，一颦一笑写满了应付与敷衍。

她不在意他，他做什么她都不在意，这是沉墨琛最不想看到却又最无能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