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忙端些梨水递上前:“爷,快喝几口。”
“我来。”金氏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下去,随后扶他躺好。
这都几天了,还如此严重,金氏现在眼里满是担心和害怕。
欧阳夏头靠上枕,就有些昏昏欲睡,仍撑着道:“是孩儿不孝,让父亲和母亲伤心了。”
“别说了。”金氏握着他的手,低声泣哭:“娘不逼你了,不逼你了。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娘什么都依你。”
事隔几天看到儿子如此虚弱,金氏再刚的心肠也硬不起来。
像信英说的,如若真逼出什么来,到时候真正后悔的是他们。
算了,也许这就是命!
欧阳苑严肃着脸,沉声道:“夏儿,这条路并不好走,为父是怕你将来后悔。”
欧阳夏轻笑,迎上他的眸光:“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父亲只要站在我这边支持我就好。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不想留遗憾到来生。”
谁知道,他有没有来生。
欧阳苑语重深长的道:“为父只是怕你,将来别人儿孙绕膝,你却膝下无儿,香火无人承,那时候我如何对得起祖宗。”
他可是嫡长子,他寄以厚望的嫡长子啊!
垂眸轻笑,欧阳夏道:“我选司夜凛,上天注定让我遇上他,那就表示,他也一定给了我最好的安排。”
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他不急。
欧阳苑望着他眼底的坚定,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金氏正想说话,抬头却看到儿子睡着的脸,忙伸手探他的额头,发现没有高烧后放下心来。
江笑上前,道:“国公夫人放心,药会让爷特别的瞌睡。”
抚着儿子憔悴的脸,金氏道:“他夜间会不会咳的厉害?”
江笑点头,道:“昨夜还好些,前几天彻夜的咳,亲王眼都不敢闭,整夜给他顺背。王御医加重了药方昨夜才咳的少些,今天早上勐咳的状况少许多,人也精神几分。”
“那就好。”金氏轻轻掀开被子,撸起他的裤管,望着暗紫色的膝盖时迅速闭眼不敢再看,眼泪流出来。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将自己的儿子折腾成这个模样。
夫妻二人坐了差不多一个上午,中午时分才离开,此时欧阳夏还没有睡过来。
司夜凛从书房回到房间,望着他还在睡,问向江笑:“走了?”
江笑点头,作揖道:“国公夫人给爷上了药后才走的,爷睡得沉,倒没有醒。”
司夜凛坐在床边,握着他暖暖的手,轻声道:“你到厨房给他包些云吞过来,不要随便放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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