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男子低头轻嗅手中的花朵,眼底幽沉深邃。
唐国公府内,欧阳娴抱着欧阳涵坐在椅子上,轻哄着她睡觉。
小佛堂内,金氏俩夫妻跪于祖宗牌位前,双手虔诚合十,默默祈祷着,希望一切都顺利。
欧阳娴立于门外,望着父母跪得挺直的身影,发间隐现的白发,眼泪哗的流出来。
转身走出院落,回到母亲的小院中,默默坐在小床边。
小翠递给她丝帕,温柔道:“主子,别哭伤了身子。”
欧阳娴轻拭眼泪,叹息道:“总是觉得自己为何不身为男儿身,这样就可以为父母分扰。”
偏偏,她今生是个女儿身,不但婚姻不幸,还帮不上什么忙。
细想从小到大,她都是让家人担心,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光耀门楣的事情。
门外欧阳信英在丫环的搀扶下拐着拐杖迈入门槛,听到她的话,轻笑道:“阿娴。”
欧阳娴转头见是她,忙上前扶住她:“姑姑。”
“我来看看小涵涵。”
坐在小床边凳子上,将拐杖放好,欧阳信英慈爱望着小床睡得香甜的孩子,眼眶盛满温柔。
纤细的手指轻抚向她滑嫩的小脸蛋,温柔笑道:“长得真好。”
“当然,像阿夏。”
欧阳信英迎上她的眸光,笑道:“我们要相信阿夏,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我知道,可就算如此,仍是十分担心。”
阿夏是她的弟弟,她如何不担忧。
皇宫内,天色越来越黑,年老些的大臣守了整整一天,已然顶不住,仍没有离开,坐在旁边等。
宫殿外静悄悄的,所有人的心越来越不安,越来越不塌实。
屋内,欧阳夏缝好最后一针,洛神医迅速上药水为伤口消毒。
欧阳夏松了口气,环顾所有人,严肃认真的道:“记住缝好针还不是最后的工作,最后的收尾是看手术工具齐不齐全,绝不能落在病人的体内。”
全部人忙不迭的点头,并拿小本子记下来。
司夜凛望着唿吸平缓的延安帝,眸光担忧望向脸色苍白的欧阳夏:“阿夏。”
“我没事,接下来几天一定要日夜有人看守,以防出问题。”
手术成功并不表示人就救回来,渡过危险期才是真正拾回一条命。
寝宫大门缓缓打开,所有大臣和妃嫔全部站起来,望着走出来的欧阳夏和司夜凛。
司夜凛环顾所有人,缓缓道:“手术成功,但仍在危险期内,这几天没有诏令,不许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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