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针术是他当年从一位老中医手中学来,后来自己再根据人的穴位改变研究出来的。
欧阳夏接着施针,半个小时后,皇帝幽幽醒过来。
侧头望向司夜凛,道:“他醒过来了,你和他说说吧?”
司夜凛来到床边坐下来,轻声唤道:“皇兄。”
延安帝望着眼前明显清瘦不少的弟弟,眼眶一下子红了,颤抖握起他的手,动容道:“怎么瘦了?”
“无妨,只要皇兄快些好起来,皇弟就不必如此辛苦了。”
皇帝苦笑,道:“朕也想快些好起来,只怕是天要收我。”
说真的,他当真不喜欢当皇帝,太累,太苦了。
“皇兄莫要如此说,阿夏已准备好手术的一切,就等你点头。皇兄,搏上一搏吧?不止为了你,也为了整个江山。”
延安帝听到这里,望着立于弟弟身后的少年郎,眸光坚定,性子坚韧,突然莞尔一笑:“好,朕就搏这么一搏。”
众人松了口气,陛下同意的话,那一切好办。
欧阳夏道:“既然如此,我们明晚准备如何?您的身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外面的棺材就得用上了。”
“你这孩子说话这么如此率直。”延安帝想瞪他,可是有气无力,只能苦笑。
欧阳夏再道:“陛下,手术有风险,我希望您能免去唐国公的罪责。”
延安帝自然知道他的顾虑,道:“朕手术前亲自写诏,你放心,无论有什么唐国公府都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
他知道这个孩子很善良,他有仁心,医德,是个可以让他家弟弟重拾笑容的少年郎,
他冷心冷情的弟弟,喜欢他,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可历炼半生的他,知道,这个看似亲切实则十分有原则性的少年郎,入了皇弟的心。
他既心疼又欣慰,心疼是如若真在一起,以皇弟的个性怕不会再娶妻,也许没有后代送终,欣慰的是,孤寂二十年,他的弟弟终于也有了心上人,有了想陪伴一生的人。
人生苦难众多,能得一个知心人多么的难得,多么的幸运。
他看得出来这个孩子也是喜欢皇弟的,只是反应有些迟钝。
如若他死了,他们会发生什么,如若他死了,皇弟会为政事忙碌一生,只怕连婚姻大事都耽误,所以他不想死。
从小将他抱在手里的那一刻,他就希望他能真正的幸福。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平常人家的幸福和温暖,他希望他的弟弟能得到。
闭上眼,延安帝轻叹一声,道:“动手术吧。无论结果如何,朕都接受。”
“好。”司夜凛看了欧阳夏一眼,随后望向凌山:“立刻将所有大臣召入宫中,再派禁卫军守住整个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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