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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离婚不是死了(2 / 2)

04

周六,姜宛接了个通告,在洲际酒店的新剧媒体见面会,导演辛苦拉来的机会,她不能拒绝。

搭档是范柳原,他在人前还是用假身份。姜宛周五刚和他通了电话,也是在那时知道了凌然也会去的消息。

电话里,许煦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游刃有余。

”洲际酒店的通告别忘,哦对了,你前夫也来。”

她停了炒菜的手,关了抽油烟机,按下免提。

“你说什么?”

“我说,宛宛。你前夫凌然,他带新女友,一起出席媒体见面会,作为投资方。”

姜宛挂了电话,沉默片刻,从厨房走到宋燕房间,敲开门。

“燕子,凌然最近又什么新闻。”

房间里刚摘了面膜的宋燕迅速把书桌上的信纸收起来,心虚道:“好好的,你查你前夫干什么。”

“我俩刚离婚没几天,他就有新女友了,真有意思这个人。”

她走到书桌前,自己输入关键词,咬牙切齿。宋燕围观她表情,趁乱喝了一口酸奶,把垃圾桶里的废纸又往里踹了踹。

“别查了我告诉你。凌然一天前刚官宣了新女友,但其实我问了我前同行,是女方放的消息。说是家里也有点东西,和凌家上上辈是老战友。”

宋燕略微分析后,拍了拍她脑袋:

“我觉着呢,是他家使的烟雾弹。你要是不信,我告诉你个办法,试一下。”

姜宛按着鼠标的手停了,目光闪烁,咬着嘴唇。

“要是他真喜欢别人了呢。”

“喜欢就喜欢了,对你也是解脱。”

05

周六,姜宛从品牌方搞了一身火红吊带裙,红底鞋,黑长直头发做成复杂发髻,编进珍珠。

她审美其实挺单一,因为从小跳芭蕾,习惯了上台下台都挺胸抬头,整齐干净。挑舞伴也爱挑没有心思的,所以当年看上了许煦这种一百个心眼的纯属意外。

至于凌然呢,好像从来都是他先从人群里,找到的她。

“hi,宛宛。”许煦穿得和她同色系,暗红色丝绸衬衫,开两颗扣。这样一张脸露在镜头前,势必引起今晚广泛讨论。

人们会说什么,许煦回来了?

又或许人们已经忘了许煦,并迅速接受范柳原。娱乐圈就是这样喜新厌旧,没有谁会永远在原地等着你。

“hi,小范老师。”姜宛故意气他,没理他伸过来的手。

剧组人员路过,许煦立即提高了声音,靠着她聊天。

”宛宛,听说你离婚了?”

她皮笑肉不笑,理了理头发。五指光洁,没带婚戒。

“嗯嗯嗯,离婚了。”

剧组人员早就支棱起来耳朵听八卦,此时听到了真八卦,第一个反应却是假装没听见,跑得挺快。

姜宛暗叹十八线的八卦连听都没人听,许煦就在她身边笑得前仰后合。她瞪他:“有什么好笑的。”

许煦笑完了,看她。

“我以为你会哭几天。看来他和我一样,对你都没那么重要。”

她没回应,拿出个丝绒袋子。

“伸手。”

他有点紧张,把手腕伸出来,嘴角抿起。看见她把丝绒袋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亲手帮他戴上时,才慌了神。

黑曜石手绳。和凌然戴过的那个款式类似,但完全不一样。要精致很多,背后有品牌logo。

“这什么?”他单手插兜,靠在墙上,端详了一下,问她。

“AWNL的。我暂时买不起太贵的,只能送你这个。谢谢你前段时间帮我忙。”

许煦又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是想借我试探凌然吧。真心狠啊,宛宛。我好歹也是你前男友。”

她手刚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站姿很倔强。壁灯恰好打在她胸口,漂亮的倔强天鹅。眼底乌青,要不是上镜化妆,根本遮不住。

她最近一定睡眠失常。

看到这儿,他就转过了眼神。恰巧此时有两人从走廊深处进来,前面走的男人身材挺拔,长风衣,黑西装,黑手套。在门廊摘了手套脱了大衣,回头递给服务生,把所有人都看得失神。

tmd,什么超模。

姜宛在心里骂,因为瞧见凌然后面果然跟着一个美女。美女看起来比她年纪还小,一身Chanel套装,山茶花胸针,山茶花项链,山茶花手环。

就很白富美。搞得她很像上位没有成功的反派女二。

她正准备昂首阔步地走开,但走得有点匆忙,左脚踩右脚,差点摔倒,被许煦扶了一把,站直了。许狐狸没放开,顺着她手腕滑下去,握住她手。

“一起走呗。”

她没有回头路,只能朝前走。长廊太长,一前一后走了一段,就被凌然超车,两人擦肩而过。

他连头都没有回。

姜宛看见他侧脸,眉峰凌厉,确实瘦,也说不上过得好。但步伐坚定,不为她停留。可能真的放下了。

她松了一口气,转角处挣脱开许煦的手。他低头看她,眼神闪烁。

“你为他这样,我真的难受。”

空气里情感混乱,五年前的,八年前的,几小时前的,混在一起。姜宛甩开他,进了洗手间,在大理石地板上蹲下。

妆不能花,所以不能哭。她抬头向天,把眼泪收回去。

见面会开了五小时,记者们问题奇多,都是八卦。开到曲终人散,别说是凌然,连许煦都提前离场了。姜宛撑到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本着有上镜机会就绝不放弃的原则,笑到双颊僵硬。

出门,等着宋燕开车来接她,外面竟然飞着细雨。

真奇怪,京城一月下雨,看来真的是暖冬。

她没带大衣,站在门廊冻成狗。往后退两步,撞到一个人。

眼角余光看到黑大衣的衣角,她掉头就跑。被握住手腕,带到转角处。那里是衣帽间,没人。关上门,他把人压在灯下,气息不均匀,声音也沙哑。

“为什么也给他。”

“给谁,什么?”她都不敢抬头看,怕一委屈,给他看出破绽。

“手绳。”

他气息在她耳边,温热,但就是不能再靠近。姜宛眼睫颤抖,想挣脱,但他压她压得紧。

情感能否认,欲望不能。

“给我的,你怎么能给她?”

凌然揉搓她耳垂,把珍珠耳坠搓下来,攥手里。

“还牵手了。”

他问得太多,姜宛昏头涨脑。胸膛就在眼前,抱还是不抱?她手撑在身后,脸背过去,耳朵烧得通红。

他没喝酒,眼角也有血丝。

“我是离婚了,不是死了。”

她眼睫上挂着泪珠,眨了眨。凌然迅速放开她,手指捂着额头,唇角锋利,让出一个豁口,放她走。

她没走。靠在衣柜门板上,看见他手微颤,伸出手指,握住。他迅速回握,救命稻草似的捧在胸口,要吻,没吻下去。

“什么意思呢,凌总。”

她抬眼看他,拿小腿勾他,眼神又麻木的,琉璃般没什么感情。

“想娶门当户对的女孩,让我当你的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