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下去再把他往死里打一次可行吗？她恨恨地想，反正他现在不像是会反抗的样子。

——好像也不行，哪怕破坏了无数的躯体，只要“伊卡洛斯”真正的核心没有被损坏，一切就只是play的一环。

没招了，这题有点超纲。

同时她也意识到，这是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类型。她根本没想过丛影高傲的人格模版遇到陨海这样长期处于工具地位的处境会产生这样奇怪的反应。

她想张口骂人，又担心适得其反。

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和越来越不善的眼神后，陨海终于放下了手，几乎是瞬间恢复了看似正常的模样“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但完全看不出一点不好意思。

“但抛开那些不谈，即便不付出代价，我也会为你提供帮助。”他的每一句话都那么令人意外。刚刚还一副精神不正常的样子，现在又变回了谈判模式，徐思若跟见鬼一样看着他。

“虽然改不了‘主人’，但我可以做你的‘盟友’。”陨海从容地说。

“为什么？”她反问“而且，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盟友这个词的分量可不小，即便他说着娜薇相关的事项排第一，但这个理由实际上远远不够。

从他先前话语的蛛丝马迹中，她察觉到陨海已经在她身上知道了足够多的东西。

直白地说，现在自己的利用价值对他而言不大。他大可以选择用她的秘密胁迫她或者与她达成些别的什么交易，而不是这样貌似不求回报的“结盟”。

仅仅是自己知道他“伊卡洛斯”的身份，就能造成如此制衡吗？她内心揣测。

“因为我们是同类。”他给出了一个似乎很合理的理由“这就足够了。”

“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人工智能？”她皱着眉，觉得这个猜测属实荒谬。

“无意冒犯，但你觉得自己像吗？”陨海的话委婉中带着些天然的恶毒。

徐思若觉得自己更像憋气的河豚，现在就想毒死眼前这个唧唧歪歪的家伙。

她当然不是，她没那么聪明的脑子和完备的计算能力。更重要的是，她清楚自己的每一分喜怒哀乐都切实发自内心，而非数据的模拟。

“作为盟友，如果你想得到关于‘你’的重要线索，我的建议就是参加接下来的联赛。”他说“很遗憾，但有些事情总得面对的。”

“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不能。”他摇了摇头“虽然对你来说，直接面对恐怕相当残忍。”陨海像是怜爱般摸了摸她的脸，随机说出了他的目的“没关系，如果你知道那些后想要放弃的话，只要回到这里。”

“我们可以永远做幸福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