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武帝的性子,他能忍得了自己的所有物被旁人染指?
武帝忍不了,但是贺兰玉殊却错估了一件事——白渺在武帝的眼里不是所有物,而是爱人。
“贺兰玉殊,你该死。”
武帝多一句话都不愿解释,他心中疼惜白渺,纵然他生气于贺兰玉殊对白渺做的一切事情,但却绝不会因此而与白渺产生间隙,他不过是会将这些报复在罪魁祸首的身上罢了。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玉殊大笑,却因为孱弱的身子而咳嗽不止,“涂修霆,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贺兰玉殊,熵朝皇室之子,母贵为前朝皇后孙氏,身侧华丹(丹娘)为皇后侍女,孙并成(孙老)是孙氏的门客。”涂修霆忽然露出一个夹杂着血腥气的笑容,“你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吗?”
玉殊一愣,没有想到涂修霆会提及此事。他难得沉默下来,脸色难看。
虽然当初一切事情都是他自己谋划的,甚至连醉芳庭的一干人也是在他的有意为之下而暴露的,一是为了能借用醉芳庭干扰武帝的视线,或许那群人还能托住武帝来寻找白渺的行动;二则是玉殊想要借此彻底脱离孙老等人的控制,他早就在南方存好了积蓄,不愁吃穿,若是能带着自己的藏品一举离开皇城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你把他们怎么了?”贺兰玉殊自是了解武帝的残暴,虽然是他主动将醉芳庭抛了出来,可到了此刻玉殊心中却有些奇怪的担忧。
“你觉得呢?”武帝轻笑,他看贺兰玉殊就是典型的又当又立,可笑至极。
贺兰玉殊的那些心思昭然若揭,尤其在落败颓废后,武帝一眼便能看透。这样的人着实算不上对手。
涂修霆继续道:
“说来朕还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两年前大胤与妫族打仗,玉殊公子还有印象吗?”
“朕依稀记得那时抓到了一个人,似乎是叫……”
“月清?”
武帝本人自是记不住猴年马月出现的某个名字,但是这一次查封了醉芳庭后,倒是让他发现了不少隐藏至深的事情。
玉殊嘴唇颤了颤,当年是他私下派出月清的,而在边关下药也是他一手促成,为的就是叫武帝与白渺之间产生裂隙,却没想到适得其反,不但没有叫那两人反目,甚至还让他们更进一步,可是叫玉殊气了好些日子。
他曾经做过的所有事情都被揭露在武帝面前,这样的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是让敌人看到了他最不堪、下作的一面,而且这个敌人还是白渺的爱人。这样一想,贺兰玉殊只觉得脑子发胀,连最后的遮羞布都没有了。
孙并成和华丹等人都已经被押回了罪奴庭,一顿酷刑是少不了的,即使孙并成和华丹嘴硬什么都不说,但还有其他人,总会有人抗不住便招供了。因此武帝对于这一支前朝的余孽算是一网打尽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差不多都被他悉数掌握,剩下的就是善后与处置余孽了。
“呵,是我输了……”玉殊垂着脑袋,身子被寒冷的江水冻得发颤。他面如金纸,好像风一吹就散。
但武帝看见这样的画面不会有丝毫的怜惜,他冷声吩咐身侧的下属,“将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