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深,紧绷的神经让她没法入睡。忽然,阮奚楠见窑子里的人开始活动了起来,大家围成了一圈,她也跟着坐了进去。
一位年长的老人见她今天新来的于是出口询问:“这位小兄弟今天是被绑来的,相比你也非自愿。小兄弟何称呼?”
正当阮奚楠准备用拙劣的手语比划时,之前那个哭泣的小男孩出了声:“冯爷爷,这个哥哥他不会说话。”
阮奚楠立马点头。
冯爷爷了然,随后他压低声音同在这里的人们说:“我们在这里已经许多天了,地窖只有一道门和一扇封住的窗,往日都有人守着,但最近他们得去抓人,为了给郑关才那个狗官交差,我们这几日可以悄悄行动了。”
郑关才!阮奚楠瞳孔地震,她想起来了,这是皇叔封地的一位县官,他和皇叔是常有往来的,所以阮奚楠对他有印象。怎么会是他买卖人口,皇叔又是否知道此事。
阮奚楠内心打鼓,于是默默记下,准备逃出去后告诉兄长。
在冯爷爷的指挥下,几个相对较壮实的开始用打碎的瓷碗撬窗,弄了许久,直到看守的人回来,才弄开了一角,离他们能出去的大小还差得远。
掩盖住撬开的痕迹,今夜大家假装无事发生,各自躺在草堆上睡下。
冰冷扎人的草堆,还有阴寒湿气的地面,阮奚楠抱住肩膀蜷缩在一处比较暖和的角落,她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几天,
害怕和恐惧不断侵袭着她,此刻她感到非常无力。
“哥哥,姐姐,萧景煜……”后半夜在极度的疲劳中睡去。
许是到了第二日,外面开始有吵闹声,地窖所处的位置只有些许光亮从窗户缝隙挤出。
“笃!笃!笃!”
几声暴躁的敲门声,随后便开门进来了人,手里拿着不知道是被什么人吃过的剩菜剩饭,猪食都不如,却是这里唯一的食物。
阮奚楠并不想碰那东西,再者她刚来,还能忍,于是将自己的那份果断放下。
“哑巴哥哥,你不吃会撑不下去的,这饭菜不经常送。”
之前的小男孩看见阮奚楠不吃饭担忧道,虽然他们刚来的时候也很抗拒吃这样的饭菜,但是为了保命不得不吃,而且就连这样的饭餐都是少的,之前几乎是不发。
阮奚楠瘪了瘪嘴,她还是吃不下去,看着周围老弱妇孺们吃得狼吞虎咽的模样,陷入沉思: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原来有这么阴暗的事情。
见她实在不愿意吃,小男孩只好作罢。
到了晚上,又关进来了几个人,全部都是落单被绑的。
等守门的走后,冯大爷又开始带人行动,阮奚楠为了不脱大家后腿,去到门口帮忙把风。
就这样过了几天,阮奚楠以及饿到了极致,开始想吐可是胃里并没有东西只能干呕。
还好今晚,封死的窗口,被大家伙凿出了刚好够人爬出的洞。外面便是野外,他们需要赶在那帮人回来前赶紧离开,于是火速地,大家按照老幼病妇依次爬出,阮奚楠看上去是个男子很年轻,她被安排在了最后,对此她没有怨言,只想着大家赶快,赶紧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出去的人拉着里面还在爬的,满满的只剩下一两个,忽然门口传出一阵声音,“怎么没安排守门的?万一里面的人跑了怎么办?快开锁看看!”
吓得大家立马加快脚步,到阮奚楠的时候她刚好爬出去,看守的人便开门进来,发现人全走了,他立马叫人追。
外面来了几个壮汉朝着他们。
阮奚楠站起来,顾不了其他,朝他们喊:“大家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