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性器顽强就顽强在折腾了一晚上不得纾解,现在还是硬的。
他仰躺,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一手仍然与她指尖相贴,一手开始自慰。
十二月的座位靠走廊,窗下就是热烘烘的供暖源。廖簪星喜欢贴着暖气片睡觉,只是长度有限,她的桌子需要往前推一截,座位才能靠上猫猫快乐片。
方童几度欲言又止,既想和廖簪星说“云亭要被你挤扁了”,又想摇晃云亭肩膀朝他大喊“你别太惯着她了”,但这俩人似乎周瑜打黄盖,便不确定再看看。
云亭不在意自己的座位被挤占。空间总共就这么大,她靠过来,熟睡的呼吸声几乎是紧贴他的后背,使他有种他们这样近的错觉。
八百个心眼的男高中生诡计多端,常常假借往后传练习卷的时刻,转身看一眼女孩子睡得红扑扑的脸。留下她那张,再将剩下的丢给她后桌。
记忆里的时刻倏然离得很远,聒噪的人声咕噜咕噜,模糊,像隔在水底。视角盘旋而上,扭曲,皱缬。
他猛地睁开眼。
如今只要他想,他可以看一整个晚上。
糟糕的液体喷了满手,云亭放空片刻,侧过头看廖簪星的睡颜。
比醒时看起来好接近得多。侧躺蜷睡,像一只安静的茧。睫扇落下,遮住疏离又无谓的眼睛。
呼吸缓而悠长,有发丝落到脸上,被鼻息吹得摇摇晃晃飘起来。
昏暗夜灯下,能看到她唇角有粒很淡的红色小痣,在上唇末端。不做表情时也会抿进唇角小小的阴影里,很难发现。
他踌躇着,凑近了些。呼吸几乎交织的距离,却停下。
才射过的地方又硬了,浴袍底下是一片龌龊的泥泞。他还是退了退,低头,唇克制地在她指尖只轻轻一含,将那缕发丝掖回耳后,便收回手。
廖簪星醒来时,屋里还是很暗,拉着窗帘,只有写字台上亮着灯。云亭正背对着她,披着薄毯子,坐在桌前写作业。
“早……几点了?”她睡眼惺忪从厚重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扭头,枕头旁边摆着她的衣服,迭得整齐。
“不到十点钟。”云亭回头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打高空调温度,又拉开窗帘。
腊月二十八,昨夜的风雪结了冰,天空是惨淡蒙亮的白。天气预报说今天会转暴雪。或许会来,或许不会来。
廖簪星洗漱完,无声溜达到云亭身旁,好奇地看他模仿她的字迹,落下一串熟悉的公式和推理。
“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
她却不继续这个话题了。从笔袋里抽了支黑色水笔,在他写作业的时候捣乱,往拿笔的右手手背上画了个五角星。
坦然得像给粉丝签名的明星。或者是在人类做事时优雅踱过来在纸上一屁股安稳盘坐的猫猫。
云亭瞥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写。他见过无数次这个符号。廖簪星嫌自己名字难写,她又懒,大考小测姓名栏都是随手画一颗星星。
看了许久,她才出声,“你过年都做什么?爸妈会回来吗?”
“……外婆和我一起。她有时叫我去陪她荡荡马路公园兜风,或者去走人家。平时做饭吃饭,在家看看书,写写作业,有朋友叫就去踢球。”
“你们关系很亲哦?”
云亭想了想总是板着面孔的老太太,是难得愿意接手他的亲属,“还好。”
廖簪星忽然直起身,又把话题拐回去:“我要回家吃饭了。”
她看起来仍然面无表情。但说不上来是怎样的直觉,云亭隐隐感到她是不高兴了。
哄她,需要正当的理由,合适的身份。
他什么也不是。
“……好。我送你。”
他好像只会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