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的直觉使然,这两者之间一定有所关联,否则她不会以那样奇怪的语气说出那么一句,像是在与谁对话。
少女栗色的眼珠轻轻转动,几分懵懂无辜:“大人,您在说什么呀?我刚刚陷入了梦魇,梦见您参加宴会遇到了危险,情急之下可能说了点不切实际的话,您不要往心里去。”
为了使这个“梦呓”的理由更加逼真,阮卿卿硬逼自己挤出了两滴鳄鱼泪,同时换上焦急的神情,情深意切地拽住男人衣角:“大人,刚才的梦可吓坏我了,您可千万不要去参加那什么宴会,我只想您好好的。”
白逸眸光微动,少女话语中透露的担心让他心下一暖,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如碧湖般悠悠动人,其中满满都是他。
“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你了。”
男人神色恢复和缓,躬身将少女从地上扶起,一派温柔体贴。
“衣服都湿了,快回去换吧,今天应该累坏了吧,早点休息。”
“没事的大人,那我先退下了,您也早点休息~”
阮卿卿转身离开时又被男人叫住:“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阮卿卿。”少女扬起甜甜的笑容。
“好的卿卿,我们明天见。”白逸回以清浅的微笑,如日光般和煦。
“嗯嗯,明天见大人。”
少女离开后,男人的笑容随之消失,几乎是变脸般,面色迅速沉凝下去。
淡漠的视线目送少女离开后,他回到书房,拨通管家的电话,寥寥几句交代,管家送来了高尔夫球场的监控录像。
观看完影像,他不露辞色,又叫来了麦芙林女仆长,短暂的交谈后,失了血色的麦女士迈着沉重无力的步伐,永远离开了公爵庄园。
身形高大的男人仍旧坐在书房内,他下颌紧绷,落地灯慵懒的暖光打向他高挺的鼻骨,渲染出一幅缱绻柔和的氛围假象。
尽管已有猜测,白逸仍旧无法抚平心中诧愕。她费尽心机接近他,是为阻止他参加晚宴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可他却不知她为何要这样做,也不知出现在浴室中的那人到底是谁,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确证她并非真心担忧他这一事实,和猜测那人与她有着更深的关系间,他竟不知哪个更令他感到失落。
男人敛眉轻叹,无论如何,那场他本不打算出席的晚宴,如今看来,的确有参加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