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身上没有外伤,但是他在地上手捂着胸,一条腿屈着,一条腿伸直,又横在大马路中间,看起来确实让人心惊肉跳。
韩嘉裕低声问:“你确定没有碰到他是吧?”
“确定。”许翊说。
许翊抬头看了眼,路边没监控,如果有监控的话年轻人也不可能选这里碰瓷了。
再加上路很偏,有种死无对证的感觉。
许翊转头看张泽:“你刚刚一直在录像,录到他冲出来那个画面了吗?”
“录是录到了,但是我落在后面,估计根本拍不出你撞没撞到他。”张泽说。
“没事。”许翊说,“把你相机藏好了,一会儿接着偷偷录,我要是问你的话,你就做出一副你全录到的样子,懂吧?”
张泽看起来有点虚,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许翊这才往年轻人那儿走过去,张泽立刻跟在后头,一种暗访记者般的觉悟让他走得特别坚定。
祁洛当然不能看着许翊一个人过去,赶忙也跟上。
许翊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阻止他跟过来,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张步他们几个也立刻跟过去,韩嘉裕跟赵思源对视一眼,赶忙也追在后头。
许翊、祁洛、张泽三个走到年轻人面前,年轻人还是躺在地上哼哼。
天有点阴了,层层的云卷着涌过来,空气里带着让人躁郁的闷热潮湿。
.
即使已经遇到过红毛那样的流氓,遇到过讹人钱的摊主,这次遇到碰瓷的年轻人祁洛还是没能够习惯。
每当遇到这种事儿,这种人,他就心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是不是怂呢。
许翊的表情和他相比要平静很多,这种平静同样让祁洛心里不踏实。林最最从后面赶上来,在他边上小声说:“别担心,这种事他有经验。”
祁洛苦着脸看了最最一眼,心说就是他有经验才让人愁啊,正常十六七岁的人哪来这种经验,你看韩嘉裕张泽赵思源三个,哪个不是跟祁洛自己一样,强装着镇定其实心虚都写在脸上了。
最最安慰地抬起手,想拍拍他但是又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最后拍了拍祁洛书包:“没事儿,别担心,一会儿处理完了,回去给你包扎一下。”
可能这就是学幼师的神奇之处,林最最说的话明明也很正常,语气也很普通,但听着就是莫名的让人安心。虽然祁洛觉得自己被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像哄孩子似的哄了有点儿丢人,但又觉得还不错。
.
许翊站在年轻人边上,俯视着他,表情和语气都很淡,他问:“没事吧?”
但是语气里并不会让人感到一点儿关心或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