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走走走。”
眼不见心不烦。
天空吃着灰,云霾洒下绵密的珠串,丝网般倾斜淅沥在车来人往的路面上。
冷雨和着车笛声,掺着人声,车轮脚印惊起一汪水洼。
文诗月挂了电话没下车。
李且说她自己进不去,让她原地待命,他出来接她。
她靠在座椅背上,看着车窗外模糊的城市背景,看着背景里相互交错的各色伞面,看着他们彼此接近又错过,看着他们各自行走在雨中的悲欢。
她看着不远处朝她大步走来的男人,举着一把黑伞,穿着一身黑白运动装,肩宽腿长,三庭五眼俊朗张扬。
在雨雾中,他就这样朝她一人走来。
雨是凄凉的雨,人是心上的人。
李且走到驾驶门这边拉开车门,举着雨伞伸手护着文诗月下车。
姑娘今天穿着白色的宽松毛衣,奶茶色的半身裙,裙摆刚好落在小腿处,露出一小截纤细白皙的小腿和脚踝。
乌发披着,黑白分明。化了妆,唇红齿白。
整个人看上去温柔甜美又软糯,像是她毛衣的毛线挠痒了他的心。
他不由自主地滚了滚喉咙,嗓子有点儿干。
谁知道人一下车,就打了个喷嚏。
李且笑瞧着文诗月,把伞递给她:“帮我拿一下。”
文诗月有些茫然地接过伞,因为李且太高了,她得用力地高高举着,毛衣袖子往下滑,露出细白手腕上的那只表。
李且三下五除二地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球服。露在空气里的胳膊肌肉结实,偏冷白的肌肤上青筋明显。
他将运动外套搭在她身上,将她把头发理了出来。
“我不冷。”文诗月看着李且才冷。
“毛衣透风。”李且慢条斯理地说着,两只手给她拢了拢领子,随即弯腰对上她的杏眸,“这样也很漂亮。”
文诗月今天确实特地打扮了的,但是妆不浓,居然被这个直男看出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眼,耳根子却没出息地烫了起来:“你不冷吗?”
李且直起身来,伸手接过伞。
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他温热干燥的手心拂过她微凉的手背,最终将伞握在手中。
文诗月松开手,明明泛冷的手,霎时就烫了起来。
耳边微微渡来一层热气,幽幽吐出了两个意味深长的字:“我热。”
文诗月被男人强烈的气息包围,那独属于他的木质香气将她自身的气味都好似掩盖了下去。
明明是冰冷的雨,冷意的风,她怎么也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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