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也不逗四儿了,叹气说道,“好好,小管家公我喝还不行嘛。”
沈清川干脆利落一口闷尽剩余汤药,喝完还托着碗给四儿瞧,说道,“你看,喝得干干净净的,一滴都不剩。”
“满意了吗?小管家公。”
沈清川见四儿那张清秀的少年脸,笑得像朵花儿,忍不住笑道,“你这上管下管的性子,将来娶媳妇,没人愿意嫁给你如何是好?”
四儿收拾药碗,将盛着糖渍金桔的瓷碟搁到沈清川的旁边的竹编圆桌上,沈清川吃了一颗,塞给了四儿一颗。
对于零食小吃,沈清川向来大方,待四儿也如将其当做邻家弟弟来照顾。
四儿红着脸嘀咕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说道,“那我就在少爷身边待一辈子。”
沈清川还未听清呢,抬起眸,就见四儿低头,一溜烟地跑出去,还差点撞到前来的客人。
沈清川正要在捏起一颗糖渍金桔,压压舌尖上的苦涩药味。
就被一道年轻的男子声音打断。
“冷少爷,好雅的兴致,在这烹茶煮雪赏梅。”张汪慎走到沈清川,动作举止十分熟稔,毫不客气地坐在沈清川旁边的椅子,还夺走沈清川手里的那颗糖渍金桔来吃。
张汪慎是药材商张老板的幺儿,百草药堂有过一段难以撑下去的艰难日子,多亏了张老板慈悲宽厚,有他的扶持帮助,才有今日的百草药堂。
“有个把月没见你了,怎么样,去跑商感觉如何?”沈清川眼眸含笑问道,也不恼张汪慎拿起他惯用的茶杯来喝茶,他刚冲泡好的茶还没喝一口呢,算是便宜他了。
说起这事,张汪慎跟沈清川大吐苦水,跟沈清川描述起他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手舞足蹈,口吐飞沫,几乎把自己描述成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孙大圣。
张汪慎摇头晃脑,长吁短叹,说道,“... ...你是不知道啊,我们遇上狼群,又遇上土匪,幸好我机灵英勇,硬是带着商队躲过,要不然我就要被土匪头子抓起来,去娶那他那千金母老虎了。”
沈清川听得津津有味,见张汪慎说得口干舌燥,还体贴地给他续了一杯茶,从梅蕊收集起来的雪,煮出来的茶自带梅香。
“然后呢?”
“......我好不容易回来,我爹又逼着我去相亲,还说对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不,我来找你吐吐苦水。”张汪慎平日里和沈清川玩得最好,和冷秋渡的交情也不错,就是冷秋渡和他那冷面大哥的气场太相似,他有些惧冷秋渡。
“我才不想那么早成家呢?”张汪慎说道。
沈清川倒是将张老爷子的心思猜个通透,张老爷子七十高寿,张汪慎是他晚来得子,最放不下的就是他。
见张汪慎性子跳脱,张老爷子是想他早日成家,安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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