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野栀子花、野蔷薇和杜鹃花洒了门口一地,大概八九岁,黑瘦的小姑娘紧紧咬着唇,眼眶含着泪,低着头一一把散落的花放进竹篮子里。
“老板娘,你要是不买,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沈清川忍不住出声了。
“呸,你又算是她哪根葱?这晦气鬼,自她进了门,我的客人都被她一张鬼脸吓跑了。”老板娘张口就骂,她表面是开服装铺,实际上,背地里养了几个姐儿,好不容易大白天的有一单生意,那客人进门来一见这小杂种的脸,吓都吓跑,哪里还有兴致。
众人一听是鬼脸,忍不住好奇心,围着看那小姑娘,看清了脸,发出惊呼一声。
沈清川看清小姑娘的左脸不过是有一大片如火烧云般的胎记,刚好在左眼眶附近,周围的人压低声音指指点点,更有甚者说这是前世造孽太多,阎王爷在她脸上打下一个印记,小姑娘听到这话,头低的更低了。
沈清川弯下腰,听到这话,忍不住气笑了,说道,“麻烦积点口德,要是真的有阎王,第一层地狱就是专治长舌妇。”
沈清川拉着小姑娘离开,递给了她一张帕子擦擦眼泪,说道,“以后别去那家铺子,要是卖花,可以卖给一些花铺子。”
小姑娘根本就不敢抬头看眼前这个陌生的好心人,长的像娘说的神仙,肌肤白到发光,又有一副好心肠,低着头哽咽说道,“卖不出去的。这些花都是从山里摘下来的,没有人会买。”
“以后你要是卖花,就中午到春华街胭脂铺门口附近,我一般都会在12点左右路过。”沈清川说道。
听到小姑娘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沈清川走进了路边的一个卖云吞的摊子,给她点了一碗云吞,小姑娘明明很饿,却舍不得吃,心里还记挂着家中几个弟妹,云吞不能打包,沈清川见此又给她买了一袋子包子馒头,后听小姑娘说起家里的事,忍不住唏嘘。
小姑娘一家八口人,一家老小都是农民,从东北那边一路南下,为了躲避战乱,背井离乡来到渤海城,风餐露宿,有上顿没下顿,现在家里只剩下三口人,最小的那个病着,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苦夏。
沈清川偷偷给了她几块银元,还特意压低声音让她藏好,还把小姑娘篮子里的花全部买下,离开的时候,小姑娘抱着一袋子馒头,朝着沈清川远去的身影磕了一个头,这几块银元是她弟弟的救命钱。。
沈清川挑拣了两株看起来,品相还不出的百叶蔷薇,其余的均发给路边的小姑娘或者小朋友。
“哥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转身一看,惊讶说道,“小楼,你怎么会在这?”,从吃惊变成惊喜,沈清川见长发披散,穿着一件青长袍的尚小楼。
长袍是宽长袖款,看着宽松不合身,倒是有些像男子的袍子。
“哥哥,你是要送花给谁吗?”尚小楼的视线把沈清川从头到脚扫过一遍,最后落在他手里握着那两朵略粉的蔷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