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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 第41节(2 / 2)

灼烧 金岫 7055 字 2022-12-18

晚安哦。

第42章

在金域, 对陈鹤征感兴趣的人只多不少。卓屿跟温鲤说话时,声音并不算高,还被旁边粤语歌的伴奏掩盖了一些, 即便这样, “陈鹤征”三个字依旧敏感。卓屿一提,立即有视线从不同方向递过来,落在温鲤身上,打量她的样貌、衣着, 甚至是配饰品位。看来看去, 最后,眼神漠然地嗤笑一声——

不过如此。

好像只要把温鲤踩到泥里,再跺上两脚, 就能证明, 得不到陈鹤征也不算什么遗憾。

不过如此。

艾米丽对八卦最感兴趣,更别说八卦的主角还是陈鹤征,她眼睛都瞪圆了,恨不得掐着卓屿的脖子,让他再爆点有意思的事儿。

卓屿见好就收,说了几句之后,就不肯再开口, 转而去缠着温鲤, 问她叫什么名字, 要加她的微信, 还问她玩不玩ins, 可以互关。

毕竟是陈鹤征的朋友, 温鲤不好拒绝, 找出二维码让他扫, 同时很乖地回答说:“我不玩ins,微博是一些个人生活记录,不方便互关。”

艾米丽玩味地上下打量温鲤几眼,然后去撞郑嘉珣的肩膀,笑着说:“阿珣,你这个妹妹好大的本事啊,居然在泡陈鹤征!得手没?那位看起来能力不错,挺持久的吧,爽不爽?”

朋友递来一杯鸡尾酒,郑嘉珣接过来,刚沾唇,就听见这样一句,险些喷了。

卓屿简直乐不可支,指着艾米丽的鼻子说她思想下流。

艾米丽翻了个白眼,呛他:“就你纯洁,纯洁到带两个小妹妹玩儿双的。第二天脸色白得像鬼,哭着往品食居跑,让后厨的大师傅熬百合甲鱼汤,说那玩意儿大补,专治盗汗腰酸。”

卓屿被揭了短处,脸色瞬间就变了,揪着艾米丽不放,要跟她划拳,谁输了谁跪地磕头,生嚼大蒜。

郑嘉珣不理那俩活宝,拉着温鲤往长沙发那边走,要她坐,不爱喝酒就喝饮料,随便玩。长沙发的一侧还有两个女孩子,一人一件修身抹胸的小短裙,眼尾处贴了几颗水钻,亮晶晶的,很漂亮。

她们一边说笑,一边漫不经心地看温鲤几眼,来来回回,算不得多轻怠,可也没有尊重,像是打量橱柜上的待售的货品。

温鲤坐立难安,却不是因为那些目光。

从卓屿嘴里得知陈鹤征当初生病入院的因果后,她就觉得自己蠢透了,今天一整晚,她的一言一行包括每一寸想法,上头都带着标签,印一个硕大的“蠢”字。

哪里需要她变坏,或者,学得一身反骨,只要她是温鲤,阿征就会给她最好的爱啊。

她不该质疑他的,那是在糟蹋他的心意。

一念至此,温鲤脑袋里再也装不下其他,只有陈鹤征,想见他,想抱抱他,然后长久地跟他在一起。

郑嘉珣被艾米丽拽去掷色子玩转盘,温鲤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看样子,是准备玩个通宵。

温鲤无奈,只能去找卓屿,拜托他盯着郑嘉珣,别让她作得太过火。

卓屿刚赢了一局猜大小,这会儿兴致正高,闻言,嗤的一声笑出来,说:“小妹妹,你一定不常出来玩吧?桂坊西路的这些夜店,你挨家打听打听,谁不知道郑嘉珣跟陈鹤迎走得近,失心疯的才去招她!”

听他这样说,温鲤略略放了心。

卓屿大概跟郑嘉珣有仇,抹黑她上瘾,喝了口酒,又说:“那妞就是个泼妇,一言不合直接踹裆,被她踹一次,起码半个月起不来!她上辈子准是个寡妇,得不到,就毁掉。”

温鲤听卓屿越说越跑偏,连忙往他手上的杯子里添了点儿酒,去堵他的嘴,一边对他说:“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些。”

不等卓屿站起来拦她,旁边忽然出现另一个男人,身高大概有一米九,穿潮牌t恤和牛仔外套,头发向后梳成脏辫,脖子上带一条荷尔蒙气息很重的古巴链。

之前这人一直坐在角落里,存在感很低,温鲤没有留意他,这时候猛然出现,温鲤一眼看过去,只觉心跳咯噔一声。

她有点怕,这人从表情到气势,都透着股邪性。

“刚来就走啊?”一米九嘴上叼着烟,手背上刺了个日式达摩的图案,看上去有些狰狞,他要笑不笑地吐出口烟雾,“多没劲!”

烟草味道呛人,温鲤下意识地后退,想离这人远点。

卓屿忽然伸手,从果盘里拿起一枚刃口很短的水果刀,他将刀尖对着一米九,不算客气地指了指,“你他妈聋啊,没听我刚说这是陈鹤征的人!想找妞,外头舞池里的随你撩,这个不是你能动的,别犯贱!”

“陈鹤征?”一米九笑了,他掀起眼皮,朝卓屿瞟一眼,故意刺他,“姓陈的一天给你几块骨头啊,把你喂得这么忠心护主?”

说话的同时,一米九弯腰去端台面上的酒杯,他面朝着卓屿,眉眼刚好被小屏幕上闪过的白光照亮。

这一刻,温鲤才将他彻底看清——剑眉、颧骨略高,眉尾一小块疤,看上去有些阴沉。

温鲤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她惦记着陈鹤征,心思不在这,没再理会卓屿和一米九的吵闹,转身从包厢出去,想离开这家店。

这个时间,包厢外的舞池正热闹,到处是人,晃动着,摇摆着,各色灯光像台风过境,蔓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动荡。

金域斥重金请来一位女dj,控场能力很强,尚不到午夜,已经将气氛炒热。

燥、酒精和震耳的电音,这几样东西碰在一起,连空气都要被烧焦。

温鲤不熟悉金域内场的布置和分区,简直要迷路,在层叠的人群里磕磕绊绊地走,时而撞到别人,时而被别人撞得踉跄。

她路过一处散台,耳边突然传来礼炮枪的声音,轰的一记响动,斑斓的彩色纸屑到处乱飞。温鲤没防备,下意识地伸手捂耳朵。

旁边一个带鸭舌帽的男人笑着凑过来,拦她的路,嘴上说的话倒还算客气:“对不起啦妹妹,吓到你。”

温鲤对夜场中男人都保持警惕,她朝后退了退,说没关系,换个方向,要从散台的另一侧绕过去。

鸭舌帽再度伸手拦她,朝她身后指了指,笑着说:“妹妹,那是你朋友吧?在找你呢。”

温鲤下意识回头,不等她透过浑浊的光线看清楚,有人对着她的脸撬开了一瓶剧烈摇晃过的香槟。

砰的一下,大量浓密的泡沫飞溅而出,泼湿了她的头发和锁骨,也让她的视线糊成一团。

下一秒,一只掌心宽厚的大手直接罩在她脸上,嘴巴鼻子一并捂住,把尖叫声全部压回到喉咙里,没能泄露出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