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早贪黑的舒笛,有那个抑郁失眠的时间,她不如出门兼职,多挣点钱。
至于药物,那是她心理躯体化浸透全身,一股冲涌上来,直接影响到正常生活和工作时,唯一的极速救心丸。
程之衔又问,“后来呢?”
舒笛笑笑,跟他卖关子,“后来啊——”
他一脸沉重,浑身紧绷,手掌握成拳。
她转过身体环抱住他,吻他眉眼,轻声说,“后来遇到你了!”
......
“男朋友张嘴啊!到底给不给亲?”
也罢!她不说程之衔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舒笛给他强调,“总之,你要是遇见这家子无赖,别搭理就好!”
“知道啦,宝贝儿!”
不敢深问她怎么过来的,程之衔不想让舒笛再次面对那些血淋淋的痛苦回忆。
她现在就在自己身边,她的生活有条不紊,日子过得很充实,状态也在尽量平和。
足够了,程之衔别无他求。
舒笛坐边上回工作邮箱。一晚上同时收到两个滨城的hr邮件回复,让她下周直接去运营部,参加总监的终极面试。
她正美滋滋查机票,心想还能跟钟望吃个饭,也不知道他忙着培训,最近过得怎么样。
程之衔不明所以,舒笛除工作性质以外,并不是一个非常沉迷网络的人。“你对着手机傻笑什么?”
她扭头看他,话到嘴边,眯眼一笑,“笑我破财消灾!”
啥玩意儿?刚刚还嫌晦气,这会儿又破财消灾。
程之衔让她坐好,给她稍有消肿的耳轮骨上药。
直到上完药舒笛还在梗着脖子傻乐呵,他好奇道,“到底笑什么?”
“对了,你能帮我搞一瓶茅台吗?要最好的那种,我送长辈。”
程之衔满是惊喜,“哟,女朋友还能想起我啊!”
舒笛轻抖两下胳膊肘点他,语气娇软,“那你帮不帮?”
“帮!老公明天就给你带回来!”
看程之衔垂眸收拾医用垃圾,舒笛又踹他一脚,“去给我拿个巧恋果!”
*
值得庆幸的是,刘涟妮只付费,跟机构老师没有直接联系。
能按时来上课已经非常收敛,偶尔逃一两次课也没关系,舒笛如是安慰自己。
将近40摄氏度的午后烈阳,一层金光向下直洒商场大楼,添抹在屏幕里女明星的怼脸拍上。
和任劳任怨的程师傅打个告别啵,舒笛打开遮阳伞往外走。
今天到得早,后排还没什么人。她褪下防晒长衣,从手提包里拿出电脑打开。
“小笛,你今天来这么早?”
小笛?这哥们儿真挺逗的。
舒笛抬头看他,“你叫我舒笛就好。不用那么亲密。”
郑坤略显尴尬,在她对面坐下,手里还有一杯冰美式。他清清嗓子,“客气什么,大家都是朋友。”
随后将手里那杯冰美式放她桌上。把吸管拆开放杯子里,“楼下刚买的,天气热,你趁凉喝!”
舒笛扯唇微笑,语气平静,“谢谢,不用了。”
郑坤补充道,“知道你的口味,我没让人加奶糖。”
“生理期不方便。”她抬手把杯子推给他。
“笛笛,刚刚楼下送你过来的,是你男朋友吗?”瑞文走进教室,坐她旁边,摘下耳机问。
她方才停车时刚好看到。新手上路,她的拐弯倒车还有点握不住方向盘,看人下来没打招呼。
舒笛点点头。她刚拿到驾照那会儿也是个马路杀手。
“对了,郑坤昨天还说呢,他在亲戚朋友圈看到你前两天过生日。”瑞文打开包包,继续说,“笛笛你快教教我,我爸也想在我生日时叫一堆他朋友去家里,我说你可拉倒吧,我真应付不来。”
倒不是诧异,蓉城和春城高铁半小时,开车比城东到城西还快。房地产也就那么点大,班上同学都认识,难保谁跟刘涟妮没有连接。她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舒笛安慰她,“没关系的,你开开心心过个生日就好。其实他们都是为了给你过生日才来的。你爸爸肯定不会找不合适的人。”
瑞文有所思考,“是哦!他们是客,我才是主!就算看在我爸面子上,也肯定不会故意搞我回答不了的问题让我难堪。”
说完抱住舒笛腰枝,亲昵道,“谢谢宝贝,太爱你了!”
听舒笛和瑞文讨论彩妆,郑坤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心里那颗刚萌芽的爱情种子,直接让瑞文这句话烧得丁点儿不剩。
那天下课,郑坤正在前排跟同学讨论学术。左脚突然被一个蓝牙耳机砸中。
他抬头一看,身旁一个单肩挂着淡蓝色双肩包的女人走过,淡淡一层莓果香味随着发丝飘来。松散,沁人心脾。
舒笛身穿米色开衫针织裙,白花花的腿,笔直笔直,跟腱线条紧致有力。
被叫住,舒笛笑着点头接过耳机。口罩遮住脸庞,只剩一双漂亮深邃的杏眼,反而显得整个人更加冷媚。
郑坤还想挣扎一下。
抬眼便捕捉到舒笛右侧锁骨旁的淡紫色吻痕,在白皙的皮肤下尤为暧昧。
郑坤转身把冰美式放到陈新阳桌子上,随后起身回自己座位。
“噶哈呢大哥!苦哈哈这玩意儿埋汰谁呢?”陈新阳急得冒出一句东北口音。
舒笛闻见一股烤面包味,忽地想起刚才在车上忘让程之衔拐个弯。
她打开手机给他发消息,点名要吃香苏格的老式香葱卷,还要他的鲜榨橙汁。
程之衔把她宠得不像样,一连好几天,换着花样给她买口感松软的零食。
可他又总是把控不好度,有两次不小心碰到舒笛耳朵。拥抱喜欢给人捞怀里贴着胸口;亲吻时手上不老实,非要摸来摸去;晚上办事儿喜欢抓头发。
情事上很多方面两人不谋而合,舒笛向来不制止他,这只耳朵不免受到攻击。
大吊灯一打,耳朵简直不忍直视。
班佳琪这天下班来舒笛家吃饭。对此一通调侃,“你俩用命谈恋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