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闻……”陆诏年想办法找话,“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星光勾勒出埃德闻的身形,可离得太近了,陆诏年只能看见他翕张的薄唇。
“你也没睡啊。”他好像带着一点笑意。
“嗯,我……”
埃德闻俯下身来,陆诏年瞬间屏住呼吸。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觉得呢?”
陆诏年从小到大都没遇到过这种事,而今一个刚给予她莫大安慰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让她的认知有点崩塌。
手指摩挲掌心,陆诏年抬手挥去,最后却只轻轻贴到埃德闻脸上。
尴尬……
“我第一次,试下手感。”陆诏年咽了咽唾沫,努力找回气势。
抬手,再将手甩上去——
埃德闻不费吹灰之力截住了她的手。
“you ass.”陆诏年言简意赅。(你混蛋)
埃德闻忽然笑了:“我也第一次。”
陆诏年不解:“什么?”
埃德闻微微眯眼,审视陆诏年。可她看起来实在太天真无辜了,连愤怒都那么透明。
“你落下的。”埃德闻握了握陆诏年的手,把一枚纽扣塞到她手心里。
陆诏年想把手抽开,可埃德闻不让。
他们手指绞缠着,靠得很近,好像她一动,他的唇就会触碰她。
第六章
陆诏年用力甩开手, 反手摸后颈,发现她的纽扣真的掉了。
是他刚才扯掉的吗?还是说……
“什么时候?”陆诏年心跳很快。
埃德闻挑了下眉:“看来要我好心提醒。”
陆诏年抬眼,见埃德闻单手拨下针织衫的领子。即使在些微光亮下, 也能看清他脖颈上清晰的咬痕。
陆诏年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她在梦游时很少和人发生交互,高考前那次是第一次被发现她梦时如醒,会与人对话,这么多年至此一次, 她天然地把原因归结为高考压力太大……
所以埃德闻是说, 他第一次,被人轻薄……?
此时此刻,她一个样貌出众、遵纪守法、年年拿奖学金的三有女大,竟然成了做这种事的坏女人。
天理难容!
昨晚没有煎药, 陆诏年后悔至极, 对不起妈妈, 对不起自己。
“你怎么证明, 这是我做的。”陆诏年绷着脸说。
埃德闻看她神色慌张,淡笑:“怎么证明?或许, 你可以再试一次。”
陆诏年试图辩解,她梦游了, 可这话谁都会觉得觉得荒谬。
“以你一个成年男人的体格,要拒绝我轻而易举, 为什么让我得逞了呢。”
嗯, 陆诏年觉得逻辑合理。
埃德闻简短地停顿了,“那么你承认了?”
“你呢?”陆诏年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我为什么要拒绝?”
他的逻辑倒也, 倒也说得通, 这个时代哪儿还有坐怀不乱的君子。
“哦!”陆诏年到底没承这个台阶下, 要扳回一局,“所以,你今天帮我的忙,是意有所图?”
埃德闻哂笑:“是,图你你一个女孩子睡客厅,怪可怜。”
脚步声渐渐远去,陆诏年表情冷了下来。
平生最讨厌,被人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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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你确定要跟这支队伍吗?”
清晨,美森起床收拾床铺。卫浴门敞开着,埃德闻正对着镜子刮胡茬。
“不是你联系的吗?我只是与你同行而已。”埃德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