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粥,吃一点吧,你晚饭也没怎么吃,不是一直反酸吗?花生粥可以压一压。”延悦耐心哄她。
庄灿只好起来吃了几口。
她喝粥的时候,余光瞥见延悦,拿着手机偷偷乐。
也不知道看了什么。
庄灿问她怎么了,这小妮子,一秒变脸,忙把手机往后藏,“没,没什么……”
“快说,不说我生气了。”
“别别别,你可别生气,万一动了胎气我可赔不起……”
“那还不快说。”
延悦脸唰地红了,她扭扭捏捏道:“是……是延良……他发信息逗我……”
庄灿心里扑哧一笑,表面装作严肃道:“哦,是延良呀,他为什么逗你不逗别人呀?”
“灿灿。”延悦娇滴滴地喊一声。
庄灿放下汤勺,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敲了敲桌子。
“延良回北城多久了?”
“两个月零七天。”从康氏父子宣判后,延良就回了北城。
康氏案证据确凿,从侦查到起诉再到审判,只用了不到三个月,鉴于其团队犯罪手段极其残忍,犯罪情节极其严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为防止公开后引起社会恐慌,造成社会不稳定,此案不公开审理。
和康氏案不一样,靳朝安身上的案情非常复杂。除和康氏案有牵连外,还包括靳舒宁的包庇罪、北城高速的持枪袭警罪,他创办暗网组织在y国本身并不违法,但里面发生的交易确是实打实的违法行为,白色珊瑚作为全球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场,拥有世界各地数千名黑市供应商和用户,他利用技术手段长期非法牟取暴利是事实,但他主动坦白,协助警方破案,帮助各方警方抓获犯罪嫌疑人723名,立下的功劳又是不可忽视的,检察机关对他的定罪量刑一慎再慎,于是他的案子便又拖了三个月。
康家倒了,带动整个北城风起云涌,康家和万情的关系也浮出了水面,靳乐言自上位后的手脚并不干净,背后大树被连根拔起,连带着他这根背靠大树乘凉的小草也一并被收监,延良正是赶回去收拾万清的烂摊子。
庄灿拿她打趣,“呀,还有零有整,记得这么清楚?”
“灿灿。你再逗我我就不理你了。”延悦害羞地偏过头去,假装生气。
“好了好了。”庄灿说正事,“你三哥还想拿回万清?”
“拿不回了,三哥也没想要。”
“那延良回去做什么?”
“三哥之前交代,靳乐言下台后,要我们务必保住靳家的根基,帮靳承越上位。”
“唔,他二哥。”庄灿想了想,他想保靳家的根基,也是想守住爷爷亲手打下来的江山,不想他一生的心血最终毁为一旦或落入外人手中。
康家倒了,靳家又何尝不是?靳盛洪死了,靳长丰死了,靳舒宁死了,曹熹媛病倒,靳乐一疯了,靳乐言被抓……
曾经的风光无两,如今的物是人非。
恍如一梦。
庄灿有些唏嘘。
“延良去找谢达了。”
“做什么?”
延悦把手放在嘴边,“讨东西。”
“讨什么?”
“讨养你的东西。”
庄灿说小妮子你还学会跟我打哑谜了,忙伸手去挠她痒痒肉。
延悦咯咯躲了两下,到底怕碰到她肚子,不再跟她逗。
“三哥之前决定离开北城的时候,把万清的一部分业务切割给了谢达,宁安科技的大头也给了他,现在三哥回来了,自然是要收回来。”不过是要转到延良的名下。
靳朝安的案子还没审判,他在y国时,利用“白色珊瑚”一年就可以稳赚十几个亿,不算刑罚,光罚款便可想而知。
他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提前谋出路。
庄灿躺好,摸了摸肚子,“白送的又要回来,谢达不得气死?”
“这两年他不赚钱的么?”延悦把她扶回床上,“而且三哥要给宝宝挣奶粉钱呀……”
庄灿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怅然地望着天花板。
这一夜,她失眠了。
转天醒了便没什么精神,补觉补到日上三竿,延悦匆匆跑上来,跟她说家里来客了。
庄灿换好衣服下楼。
正巧延悦引着客人进来,庄灿一眼看到李飞。
“马上就要回北城复命,想着临走前来看看你。”
“这么快?”庄灿从楼梯上走下来,天冷了,即使屋里烧着壁炉,可她平时还是会披件绒衫,“正好我也想请你吃饭呢,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是否介意再多请一个?”浑厚的嗓音从李飞身后传来,他侧过身,一身便装的郭家超气宇轩昂地走进了屋。
“郭警司?”庄灿忙下楼迎接,“延悦,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