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瑞霖转着手中的红玫瑰,抬脚又返回了拳场。
庄灿此刻正坐在拳台中央,曲着一条腿,低头给自己的脚腕抹药。
人群散尽,空旷的场地,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
头顶昏暗的光打在她的背上。
好奇怪,这一刻,这女人给他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之前的她,充满野性。
而此刻的她,看起来却很脆弱。
玫瑰根茎的刺不小心扎破了他的手指。
他收回痴望的目光,揉了揉酸胀的胸口,低头望着手指尖的那一滴血。
……
康可馨拉着靳朝安的胳膊来到女子拳场。
两个人已经到了门口。
靳朝安敛了下眉,把胳膊收回。
他很讨厌别人碰他身体。
康可馨立刻比了个拜托的手势,表示自己错了。
她指了指里面,悄悄地说:“我哥就在里面和女人幽会,有人看到他拿着玫瑰花进来了,他总拿咱们找乐,这次咱们要不要进去给他捣捣乱,当作报仇?”
……
庄灿发现身侧有道目光在看她。
她回过头,看向门口,果然有人站在那里。
“少爷?”
康瑞霖走过去,抬脚迈上拳台,走到她身边时,弯了下腰。
把手里的那支玫瑰放在她脚边。
顺便看了眼她的脚腕,上面已经擦了褐色的药水。
他直起身,目光俯视着她,“怎么在这里上药?”
“我这个人从哪里跌倒,就喜欢从哪里站起来。”
说完,庄灿双手向后,用力一撑,真的站了起来。
康瑞霖看着她用受伤的脚撑在地上,想起比赛结束时她几乎是瘸着腿被扶走的。
“还能走?”
“能呀。”庄灿状作轻松,“再跟你打一场都不是问题。”
“那就再来一场。”
庄灿挑了下眉,露出一副“看不起”的表情,“少爷,就您这金枝玉叶的身子,能行么?”
“怎么,还怕我赖上你?”康瑞霖笑了笑,“放心,把我打残也不用你负责。”
……
靳朝安看了紧闭的大门一眼,“这就是你说的十万火急的事情?”
他甚至不等康可馨的回复,扭头就走。
康可馨急得又要伸手,刚要碰到他的胳膊就立刻缩了回来,她不敢再拉他胳膊了。
而且刚刚她只是拉的他的左臂……他的右臂她更是不敢碰……
据说他的右臂是个假的,谁也不能碰,这是他的秘密,曾经有个女人不知死活地贴到他身边,碰到了那只胳膊,转天就被剁了手。
虽然康可馨一直都觉得这是他哥吓唬她的,但她也确实被吓到了,至今都不敢去碰他的那只胳膊。
而且她平时也有留意到,朝安哥哥的那只右臂,确实好像从来都没有动过……
靳朝安走路很快,他穿着一身黑衣——每天都是如此,一头冷硬的板寸,明明是清秀的五官,却总透着一股刚毅和冷血。
康可馨总是想,他曾经是什么样子的?还是说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语气也是冷冰冰的,从没对任何一个人笑过或者温柔过。
她几乎想象不出他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康可馨想,也许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而已,这样想着,她好受了一点,又快步追了上去。
她只好拿出杀手锏。
“朝安哥哥,你就看在我一直在照顾edison的面子上,不要生我气了嘛,我也是想逗你开心呀……谁让我哥总是欺负你……”
康可馨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她知道自己每次这么一说,朝安哥哥都会原谅她的。
因为他真的很爱edison。
edison虽然是她老爸的私生子,但是她却一点都不讨厌这个小孩,甚至一直把他当作亲弟弟。
因为她太心疼edison了,从很小的时候就每天哭着找妈妈,可惜他的妈妈很久很久才会过来看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