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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靳朝安和庄灿几乎形影不离,俩人每天就手拉着手到处乱逛,一个也不练功了,一个也不修行了,于是很快,俩人就被分别叫去了方丈室谈话。
方丈亲自谈,这真是最高级别的待遇了,看来这俩人最近的行为确实已经到了众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庄灿还好,没被说两句,就被元真师傅领了回去,把她带到藏经阁。
说是让她读经修心,实际就是趁机使唤她打扫经书。
庄灿知道本周该是她师叔值日,也没拆穿他,元真便举着卷经书躺在窗户下,一边当督工一边晒太阳,庄灿就楼上楼下认认真真地擦起了经书。
另一边,方丈室里。
靳朝安盘腿坐在方丈对面,双手垂在大腿上,他微低着头,眼皮子不停打架,身子已经有点摇摇欲坠了。
方丈咳了一声。
靳朝安睁开眼,昏昏欲睡,“结束了?”
方丈摇了摇头。
“老衲方才所言,你可听清?”
如此一车唠叨,靳朝安全都左耳进右耳出,怎会听清?
“听清了。”
“好,你来说说,学佛之人需要遵守最基本的五戒是指哪五戒?”
靳朝安掏掏耳朵,打了个呵欠。
“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戒。”
方丈点了点头,“那你可知五戒之首为何戒?”
靳朝安按了按太阳穴。
老方丈伸出手指点了点茶水,在木桌上写下两个字。
色戒。
“何为色戒?”
“不近女色,清心寡欲。”
“非也,‘色戒’并非完全戒掉色与欲,”方丈捋了捋花白胡须,“所谓‘色戒’,其更强调的是‘礼’,它所倡导的是节制,是不可过度。
‘色戒’要求信众重礼,不可荒淫无度,要懂得节制,重礼法,只有在如此清净心之下,一切想法才不会失色,才真正做到了戒。”
心有节制,不能过度,乃为色戒。
靳朝安哼笑一声,“妙。”
回去后,靳朝安和庄灿就被隔离了。
他倒也踏实了两天,规规矩矩去念闻堂修行,到点去爷爷那儿打个卯。
只是两天过后,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靳盛洪在书房写毛笔字,叫靳朝安立在一边为他研墨。
墨汁沾了手,都没有发觉。
老爷子点了点他。
靳朝安回过神来,望着指尖的墨渍,敛了眉。
何止是指尖,砚台四周也是乱七八糟。
老爷子摇头叹气,挥挥手把他打发了回去。
庄灿在藏经阁过得倒是不错。
这个地方,尤其给她安心的感觉。
这一日,有个小沙弥过来喊她,说是东院儿的贵客请她过去一趟。
到了,才知道,请她过来的人正是靳朝安的爷爷,靳盛洪。
老爷子端坐在棋盘前,抬抬手招呼她,“会下棋吗丫头?”
“会一点。”何止是会一点,庄灿以前和他师傅下棋的时候,可是能把他杀个落花流水。
“过来陪爷爷下盘棋。”
庄灿欢快地坐在了靳盛洪对面。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传说中的大人物,怎么瞧着,都觉得这老人还挺和蔼可亲的,和靳朝安可一点都不一样。
他那个性格,真不知道是随了谁。
庄灿下得认真,技术也好,老爷子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小丫头还真有两把刷子。
但最关键的,还是庄灿的态度。
这盘棋,靳盛洪虽然险赢半子,却也十分满意。
毕竟对弈,就是要棋逢对手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