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灿瞬间又拨了回去。
靳朝安挂断两次后,“没完了?”
“你干嘛动不动就对我进行冷暴力,你不知道冷暴力最伤人了吗?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如你意,你告诉我嘛,你不告诉我,我就只能胡思乱想,我一胡思乱想,就容易搞些幺蛾子,这次是送花,下次可不一定是什么了,不然你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也好让我知道该怎么哄你嘛。”
靳朝安听着庄灿一张小嘴“叭叭”的就心烦,本来手头的工作今天是一定要处理完的,整个公司都在陪着他一起加班,现在被庄灿两三句话搅合的,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他挂了电话,便叫彭晋立刻把人弄来。
嗬,他想要什么?他现在就只想要干她嘴。
……
庄灿挂了电话,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换了件性感的小裙子,二话不说就出了门。
隔夜仇这种事,有了之前的经验,庄灿坚决不能让其留在第二天!
彭晋的手下过来的时候,没有接到人,庄灿先他一步走了。
彭晋给三哥汇报,“应该是去了景园。”
靳朝安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扫了眼腕表,十一点零五分。
外面夜色正深,挂了电话,他又拿起了文件,直到半个小时后,接到秦戈的电话。
……
庄灿是想打车去景园,只是云歌门口不好打车,这种打擦边球的娱乐场所多少还是有点隐蔽,除了私家车能进,一般的出租车网约车都得往前走两条马路才能停。
为了方便,庄灿每次都会抄近道,走云歌隔壁的那条小胡同。
只是没走两步,庄灿就察觉到身体有点不对劲儿。
起初只是觉得有点热,还有点燥,可是这会儿是半夜,本来就冷,她穿得又凉快,不该有这种燥热的感觉才对。
她这会儿,正走到胡同口,扶着砖墙,使劲晃了晃脑袋,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更可怕的是,她浑身上下开始痒了起来,那种痒,蚀骨挠心,她再清楚不过。
脑海里,瞬间闪过刚刚的一幕,她出来的时候,为了给自己壮壮胆子,也是为一会儿撒娇方便,便去吧台要了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喝。
所以是酒有问题。
庄灿已经来不及多想,体内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几乎以迅雷之势占领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手脚逐渐发麻发软,却还是用力捂着嘴巴,死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那该死的声音。
另一只手,颤抖地摸向包里的手机,“啪”的一下,随着手机落地,出现在脚下的,还有四双肮脏破烂的解放鞋。
庄灿猛地抬头,面前的四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的,统一穿着附近建筑工地的劳保服,一个个人高马大,皮肤黝黑发亮,衣服破破烂烂,此刻全都咧着饥渴的淫'笑,他们一边摩挲着手掌,一边嘿嘿嘿地朝她拢了过来。
其中一个大汉的鞋子瞬间踩在她的手机上,“这么晚了妹妹还一个人出来,是不是想找个哥哥陪你玩玩啊?”
“操,这浪'货还在喘呢!妈的真骚,一看就是从云歌跑出来的,有钱人玩的鸡就是不一样。”
庄灿体力不支,已经被他一把推倒。
粗糙大手捏了捏,“操,不愧是高级'鸡,真他妈软,熟透了。”
妈的……
她的意识还在挣扎,告诉自己能行,能推开他,能站起来,能一拳把他们揍趴下。
可是身体却诚实做出了反应,她是真的没力气,不仅没力气,那团迅速燃起的邪火顷刻间裹挟了她的腰肢,在男人的粗糙大手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竟然可耻地从嗓子里轻轻地泻了一声。
她双眼通红,浑身战栗,亲眼看着欺身压在她身上的恶臭男人粗'喘着说了两个字,“骚'货。”
听见皮带扣响起的那一刻,庄灿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做什么决定,对面有四个人,而意识已经开始残存她的意志,即使她拼劲全力干死身上这个,也不是其他三个的对手。
何况那三个也不会坐视不管。
所以,只能……
她把手不知不觉地绕到身后,在包包夹层中摸到了什么,死死攥在手心,下一秒,她睁开猩红的眼,猛地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手起刀落,快得连那四个男人都没反应过来,鲜血迸溅出来的一瞬,数不清的脚步声从四周包抄而来,几十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涌入胡同,把整个小巷堵得严严实实,那四个男人被瞬间按在地上。
一声急刹忽地响彻夜空,人墙迅速分成两排,独独留出一条空道来。
巷口的车灯猛然照了进来,刹那间亮如白昼,晃得她睁不开眼,她迷迷糊糊地望向面前那白灿灿的一团,有一瞬间,竟觉得那是通向天堂的大门……
她的喉头涌上血腥,嘴角忽地挂了微笑,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她看到天堂大门处,迎面走来一个男人,他披着一件黑色风衣,衣摆随着走路的姿势猎猎作响,他一步步向她靠近……是天使吗?天使来接她上天堂了吗?她这样的人,还有资格上天堂吗?
不,不是天使,她看清了他的脸,此时此刻,比魔鬼撒旦还要可怕的一张脸。
他是靳朝安。
庄灿鼻子一酸,只觉得腹部的热血在咕噜咕噜地往外冒,她好热,好烫,好晕……她一手捂着肚子,鲜红鲜红的血往外涌着,流了一地……另一只手,艰难地伸向了他……
只是指尖还没碰触到他的,整个胳膊就黯然垂了下去。
世界都安静了。
靳朝安迅速将她抱起,起身的那一瞬,手指碰到了她的血,脚步突地软了下,差点没有起来,幸好彭晋扶了他一把。
他紧抿着嘴角,快步走到车旁,路过秦戈的时候,只留下冷冷淡淡的几个字,“人留着,我要。”
……
庄灿被送进了就近的私人医院急救。
走廊已被清空,前后都站满了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