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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父亲的真实身份之后,我更加的小心,在学校几乎不再参与任何社团活动,每个週末回家之后也基本上不出门,可是我开始感觉到了家里周围的气氛开始有了一些变化,先是栅栏上被喷上了不知道是否是针对我家的反战标语,后来出现了一些拉着反战条幅的人,又过了一段时间,母亲告诉我,议会阻止了使用国土防卫基金保护军队家属的预算案,从现在开始我们家附近不再有军方的便衣警卫保护,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母亲开始忧心忡忡,因为担忧她晚上常常彻夜不眠,而白天她才能在沙发上睡着,父亲安慰她说已经在寻找新的住处了,搬家之后就不会有人找到我们了,他们一边在讨论几个可能的新住址的周边,一边在准备搬家和打包的事宜。而门外,时不时还是会出现一些人举着横幅聚集,而且看起来每天的人数越来越多,开始出现了一些人拿着扩音器在演讲,周围的邻居也不厌其烦但是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那天早上,我被母亲恐惧的叫喊惊醒了,我衝下楼看到前门大开,母亲背靠着我坐在地上,等到我跑到她身边我发现她怀里抱着父亲,看到父亲的样子我的大脑几乎冻结了:他的脖子似乎受了伤,随着心跳伤口不停的往外喷溅血液...母亲努力的想压住动脉但是伤口太大,我立刻一起帮着压住父亲的伤口努力止血,父亲的头靠在母亲怀里,表情有些僵硬但是我看到他还是在努力露出微笑,我熟悉那种笑容,每次母亲遇到麻烦事或者焦虑的时候,我总能看到父亲露出那种表情并安慰母亲quot;不要紧的。quot;然后着手开始帮母亲解决问题,他想抬起手想摸母亲的脸但是抬到一半就落下了,我看到他的指尖在地上划动着,努力摆出ok的手势,我明白他想说quot;it'sok(不要紧)quot;。紧接着他的眼睛就闭上了。
母亲一边哭一边喊着:有人能帮我打911么?我才意识到我应该要求救可是手还压着父亲的伤口,这时候门口聚集的人群的方向有人喊:quot;我已经打911了!quot;,我抬头看到门口还有一些人聚集着,但是大部分人正开始散去,更远的地方,有几个人跑的特别快甚至一个人摔倒了还在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跑,我突然怒火中烧,刚要站起来去拿枪,一松手父亲的血又喷涌出来,我只能立刻蹲下来继续按压住伤口,儘管如此我还是能感觉父亲的血从我的指缝中随着每一次心跳涌出来,血流的涌动越来越弱....
我多么希望那时候的时间能够停滞,这样父亲的血就不会继续流,过了似乎是几个世纪的几分鐘,救护车到了,医生和护士继续接手按住父亲的伤口,把父亲送进救护车,我和母亲松开手,我才发现我的手已经没有知觉了,站在院子里面,母亲呆若木鸡的留着眼泪,我把母亲搂在怀里,过了一会儿,母亲突然从我怀里挣脱,跑到栅栏边,朝着路上散开的人群声嘶力竭的喊:quot;为什么!?为什么??!!!quot;散开的人们看了一眼母亲,面无表情的继续离开,我衝过去扶住母亲的肩膀,母亲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上,她泪流满面嘴巴张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直到bryan叔叔把手放到我肩膀上,我才从震惊和恐惧中反应过来,bryan夫人把母亲搂在怀里,母亲的肩膀还在一抽一抽的,我回身走向屋里拿了枪,bryan叔叔扶住我的手:quot;alcon,等等...”他从我手里抽出枪,把弹夹抽出来放在他的口袋里,检查了下枪膛,把空枪递给我:quot;走吧,我们一起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