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纯情的亲吻,是夏洛从来也没经歷过的。
贺恩的手臂粗壮,却不敢用力抱着他。环在他的背上,身上,又不容抗拒地锁紧怀抱。
辗转的吻止于唇上,轻轻地含亲着柔软的唇瓣,细薄的亲触却是不容拒绝的有力。
它引不起窒息,夺不走呼吸,却令人脸颊烧红灼热。
浅浅的喘息,混着浓烈的雄性气息,喷洒在夏洛的唇舌之间。
每一口呼吸都是贺恩的气味,偏偏他们却只是在亲触而已。
相贴的身体热度上升,但并未相互廝磨,不曾蹭动情潮。
只是这么简单的接触,一股陌生的力量,已经顺着夏洛的吻,流进贺恩的身体中。
土元素的芳香,跟其他几种都不同。像是阳光晒过的大地,也像雨后清新的泥土。
比较起真实的土地,又少了让人不适的腐叶发酵的气息。
十分纯粹的气味,十分纯粹的力量。令人感到安心可靠,夏洛的一双膝盖软掉了。
靠在他的怀里,被这双看着粗野,却一直小心翼翼的手臂拥住。
心跳在胸腔中共鸣似地,交替着响起来,相贴的胸膛彷彿也感觉到对方的脉搏震动。
贺恩直观感受到了,那孕育生命的力量,震裂大地的力量。
就像,自己的手脚一直也被束缚着而不自知,有一天突然发现原来这手脚能伸出去。
抬起了头,发现世界原来很大,身为巨人的自己,原来一直屈就个小人类的身体中,现在终于解放了似的。
贺恩不停亲贴着夏洛,急跳的心脏伴随着激动的情感。
力量从相贴的任何一寸地方涌进来,使他觉得一直以为已经装满了的井,又在底部打通了一个储水池,再多的力量也填不满。
直到夏洛受不了,过多的情动令他口枯耳热,拍着贺恩的肩膀示意他放开,他们急需要冷却下来。
坦白说,要是其他人的话,下一步十有八九是抱着夏洛到床上,进行更加深入的生命与力量的交流和探讨。
显然贺恩的情况不一样,他的表现很煽情,他的身体很性感,表情和吻也令人无法忽略。
但贺恩一直也没做出任何明示或暗示,他的下半身甚至没有过大的变化。
仰着脸看他,夏洛感觉到自己的唇烫烫的,应该是磨红肿了。
"你‥就、就亲我吗?"
他们之间甚至连湿吻也算不上。
贺恩抚上他的脸颊,大拇指上有着粗粗的厚茧,在细嫩的皮肤摸着有点刺激。
阿里斯和艾云手上也有练剑而来的茧,但都没有人族的手如此粗糙。
影辉的手和身体也满佈伤痕,都没人族手臂上的狰狞。
比起他们,人族是如此脆弱。
"‥我感觉到了,你们说的力量。"
贺恩说着,抚着他的脸蛋,看进他的眼睛。
语气却在木訥硬派之中,多了一份疑惑和心疼。
"它从你的吻而来,从你的触摸而来。但如果,跟你亲近只为了得到这力量。我不需要。"
他的眼中满是怜爱,夏洛读懂了他的意思,不禁从心底笑了起来。
"你别误会了,他们现在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为了力量才接近我的。"
起初的确,就连艾云,夏洛也怀疑过。一开始就这般热情地跟自己交往,夏洛自问不是什么帅哥美女,身无财帛,事无长处。
要说有什么得益,就是那一腔热血和这副功能特殊的身体。
更不要说其他几人,或有意或好奇,都是为了这力量来源。
但除着这两年来的相处点滴,他们都为自己牺牲过,等待过。
是啊,原来我们一起走了这么远的路了。而在一起的,只有短短的两年。
伸手捧着贺恩的脸颊,仰着脸看他。比起其他人,贺恩真的不算帅,也不可爰不美丽。
从前玩游戏时,夏洛一直也忽略了这个角色。现在他就在自己眼前,那可靠安心的感觉,很迷人。
"贺恩,是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我们正在做什么,已经给你解释过了。除了你,我亦不会考虑别人在土元素的这个位置。但,跟我在一起会很危险。你懂吗?"
夏洛轻轻地说,当然,没有选择别人的馀地。土之壶本来就该是由贺恩持有,不单单是游戏的原因。
正如艾云最多只能用琴栖奏乐,而无法使用琴栖的力量。那蒙能感知所有元素,却动不了火之炬杖。
这就是法则,是游戏的规限,也是剧本。
贺恩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摇头。
"我没有家人,只是个平民。你需要我,是我的荣幸。"
说着,贺恩放开了他的身体,退后了一步。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放在左胸前,仰着头直视夏洛的眼晴。
"人族之贺恩.格利特,愿为您差遣,忠您一人。"
夏洛有点被这阵仗吓到了。这些男人就没一个能好好说话吗?动不动就起誓真的好吗?
连忙拉着贺恩的手臂让他起来,贺恩仰头,位置刚刚好的,就顺势再亲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