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脏的。」
不是在开玩笑,不管是身体也好,心也好,他的一切早已污浊不堪。
在认清白雪翎翊的真实想法后,他突然失去了生存的动力,在玄家的一切忍辱负重都没有了意义。于是他选择堕落,他创造了分身,他扮成紜游戏人间,他化身为萤,通过性来麻痺自己、糟蹋自己。
「所以我早说了,不要再喜欢我了。」
面对玄翼自暴自弃的发言,伊佐那伶仅是张开手给了他一个强而有力的拥抱,明明没有任何隻字片语,但玄翼却好像听见了他在说:没关係的,我都明白,我都知道,没关係的……
为什么?
为了这般恶质污秽的他,甚至差点要丢了性命。
为什么?
他是如此的不堪……如此糟糕……
「我……我很脏的……为什么还要这样……不要靠近我……不要抱我啊啊啊啊──」依偎在伊佐那伶怀里,玄翼终于流下了泪水。
在这世上,最憎恨他的人就是他自己。
最不相信他会得到幸福的,也是他自己。
「没有为什么——因为是你,玄翼。」知晓若是不把握现在趁胜追击,玄翼一定又会躲回他的荆棘城堡,伊佐那伶再度重申:「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我都喜欢。」
「骗子……你明明推开了我……」
头埋在自己怀里,使得玄翼的声音闷闷的,甚至听起来带点撒娇的意味,让伊佐那伶心头一颤。意会他这是在指当初在那个雨夜第一次摊牌时,自己选择了背对他,连忙开口解释道:「总该给我点时间适应你的新个性。」
「骗子……」
闻言,伊佐那伶只得拉开玄翼,深深凝视着后者的双眸,他沉声落下:「如果还是不相信,那,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够不够?」
「……这是在求婚吗?」玄翼眨了眨眼,如是问。
伊佐那伶道:「你说是就是。」
没想到玄翼先是垂眸,似是在认真思考什么,接着,他悠悠拋出了句:「……我不要戒指。」
伊佐那伶好奇地问:「那你想要什么?」
「我……」也许是情绪一松懈,玄翼才想开口回答之际,身体先一步陷入了昏迷。伊佐那伶赶紧将人抱住,回头看向镜堂冷安。
「救护车还有多久才会到?」
「快到了,再撑一会。」镜堂冷安拿出藏在鞋底的迷你通讯器,看了最新的讯息后,这么答道。
「可惜了伶这么动人的求婚。」流木楠不由得惋惜地叹了口气,惹来旁边正为玄翼昏迷而慌乱不已的日下炽祤一个狠瞪。
「小翼翼都昏过去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日下炽祤怒斥完,又陷入了无止境的焦虑情绪:「小翼翼一定是失血太多才昏过去了……还有他的脚……都是那个该死的绑架犯!」
那位该死的绑架犯已经因为手指头被踩断而痛晕过去了。
「你的伤不要紧吗?」镜堂冷安问向脸色略嫌苍白的伊佐那伶。
「他的准头不够,只打到我的手臂而已,没事。」就伊佐那伶的标准来看,一隻手和一条命相比,他现在的确是没事的状态。
「对了,今天是玄翼的生日吧?」流木楠突然想到,他望向昏迷中人,微微扬起嘴角:「只好等他醒来再一起庆祝了。」
「是啊。」镜堂冷安也莞尔。
日下炽祤则是干劲十足地说:「好欸~~等小翼翼醒来,我们要一起盖香檳塔、切大蛋糕、吹十七根蜡烛……」
讨论得正起劲的四人却万万没有想到,陷入昏迷的玄翼,竟就这样一直沉睡到学期都结束了,仍然没有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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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写到这里了(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