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还处于甫醒来的浑沌状态,玄翼才想稍微移动下身体,就被猛然袭来的疼痛击散了念头。
「嘶……痛……」精緻的小脸痛苦地纠结在一块,玄翼不禁回忆起在他昏睡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应该是接近傍晚时分,玄翼记得自己当时还在欣赏晚霞,突然又是开门声响起,他以为是魎班的人回来了。
「晚上好,美丽的转学生。」
听见是陌生的声音,令玄翼不自觉降了本扬起的唇线。
「听说你正在接受木魎的考验呢。」
感觉到说话声停在他头顶上,玄翼只淡淡应了声:「嗯。」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木魑的千代僯,叫我僯就可以了。」
千代僯微微一笑,越过栏杆,和吊着玄翼的粗绳并排坐着。
『伊佐那伶,叫我伶。』
千代僯的一句话让玄翼不由自主想起了他的新室友,旋即不自觉漾起抹笑,但很快便黯淡下来。像是查觉到玄翼的落寞,千代僯开口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玩所谓的『驱逐游戏』吗?」
玄翼没有回答,千代僯逕自接续说道:「在木魎还是火魎的时候也来了一个转学生,他很快就和班上打成一片,甚至还和魎的头头——伊佐那伶关係曖昧。」
——伊佐那伶……是魎的头头?
「但是那个转学生最后却背叛了伊佐那伶,等于也背叛了魎。」
「于是,『驱逐游戏』就此展开了。」
安静聆听完千代僯的故事,玄翼只问了句:「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知道吗?」千代僯从头到尾都维持着温和笑顏:「因为伊佐那伶是那个企业界龙头之一,伊佐那龙介的独生子,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把他当神一样供奉着,他说一就是一,从没人敢违抗。」
「……所以?」
「据说你和当年那个转学生很像呢……」一直到此刻,千代僯的笑容终于逐渐扭曲:「我实在很好奇,那个伊佐那伶在遭受背叛时的表情到底是生得怎么样?」
听到这里,玄翼总算弄懂千代僯的目的:「我不认为,我有那个价值。」
他可是才刚转来言璧第二天,况且,别说伊佐那伶了,连对他热情如火的日下炽祤和很照顾他的镜堂冷安今天都不见人影……所以说,他或许单纯,但他不是傻子,连这种种代表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要不要和我打赌?」千代僯却是一点都不担心,他笑着提议道:「赌你和那个人的相似度是不是足以让伊佐那伶大动肝火……」
相似度吗……玄翼豪不犹豫地答:「不了。」
「呵呵……你果然是魎班的人啊,都只会胆小得缩在自己的壳里。」
千代僯轻蔑地笑道:「但很可惜的是——这个赌局由不得你说『不』。」
语落,他从口袋掏出一把锋利的瑞士刀:「加油啊,玄翼,要努力撑到胜负分晓的那一刻喔。」
然后,使劲一割,粗绳应声断裂。
疯狂急速下坠,玄翼吃力地边挣开绳索,边想抓住墙上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却只能靠着身体与墙之间的摩擦以减缓落下的速度。
手已磨到血肉模糊,甚至快要没有知觉。
玄翼正死命地攀在教学大楼四楼唯一特别突出的小阳台。
再一次地,与死亡如此接近。
忽地,又是几幕模糊的景象闪过脑海。
『……很美吧,这鲜嫩欲滴的红色。』
——那是一双疯狂没有理智的眼眸。
『让我和你分享这世上最顶级的喜悦……』
渐渐、渐渐地,脑海中的那张狰狞的脸竟和千代僯出现在他眼里的狂乱笑靨,重叠了。
「玄翼,要怪就去怪伊佐那伶吧。」
接着,千代僯一边疯狂大笑,一一拨开玄翼染血的手指。
「bye。」
等待着他的是粉身碎骨般的剧痛。
逐渐昏黑的光景中,他好像还看见了死神在和他招手,以及,温柔的耳语。
『别忘了,十年之后,要和我一起真正来享受这份喜悦喔……』
「醒了?」
走进病房,镜堂冷安看见玄翼正睁着眼睛发呆,他将买来的粥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问:「还好吗?」
这一唤才终于将玄翼自回忆中抽离,只见他眨了眨眼,瞅了桌子上的粥一眼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堂冷安。
「怎么了?」
听见镜堂冷安还是用着如先前一样的温和语气,玄翼收回了目光,低头垂眸,好半晌,才轻声问:「我……通过考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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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稍微提到了小翼翼的过去gt;_lt;(写成这样看得懂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