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12月25日上午九点十分,西安机场周围,一大批民眾把机场围的水泄不通,所有人都是来替江仁平送行回南京的。西安事变之前,接机的人都是动员来的民眾,或不得不来的军政高层。但如今,发表了「连共抗日」演说之后,江仁平在西安市民的心中,地位水涨船高,人气竟比之前还火爆许多,这不,绝大多数得民眾,都是自动自发地来送行,顺便一睹领袖风范…。江仁平即将走到飞机走道前,突然停了下来,问道:「那个叫李子因的年轻人,有来送行吗?」章汉毅愣了一下,回头在人群中寻找李子因的影子,但人海茫茫,找一个人哪有这般容易。江仁平笑道:「没关係,没关係,回头跟那个年轻人说,有空来南京找我,再替我诊治诊治。」
送走了江仁平,章汉毅牵着赵綺灵的手,说道:「接下来,换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你…确定要跟我走!」赵綺灵点点头,但又嘟嘴说道:「确定,只是这个子因哥,明明说会来送行的…。」此时,一辆车开了过来,在机场的跑道前停下,走下了江春泰、杨湖尘、李子因与纪晴等人,赵綺灵先是衝向纪晴,姊妹俩相拥而泣。章汉毅也迫不及待地走向三人,只见四个老爷抱再一起,各自虎目含泪,画面既滑稽,又十分令人动容…。
飞机上,脸上东青一块、西紫一块的张孝义,正由随行医官上药治疗,一旁,望着窗外的江仁平,不知道正想些甚么?张孝义不耐烦的推开医官,对着江仁平说道:「委员长,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这些人?他们绑架的可是这个国家的最高行政首长,如果就这样放过他们,那我们还有法治可言吗?」江仁平说道:「章汉毅不是已经要跟我们回南京,任由我们处置?」张孝义说道:「这是章汉毅个人应得的裁处,但其他人呢?」江仁平问道:「其他人?参与这件事的都有哪些人?」张孝义说道:「这几天虽然被软禁,被杨湖尘羞辱、殴打,但我也旁敲侧击的从中获得许多讯息。参与这次兵諫的,少说也有四个主谋!那章汉毅、杨湖尘不说,还有江春泰与李子因!」江仁平疑问道:「江春泰,他不是被调往外县去剿匪…。」张孝义答道:「那只是幌子,他实则是去缠住姚龙俊的军队?」江仁平「哦」的一声问道:「可掌握证据?」张孝义一愣,摇头道:「没有,不过如果交给属下去查,我必然可以查出证据…。」江仁平问道:「那个叫李子因的年轻人,也参与了这次事件?」张孝义纠正道:「报告委员长,那李子因不是参与事件,而是规划了整起事件,严格说起来,他才是主谋…。」张孝义把这几天他所打听到,关于李子因的事,向江仁平报告了一遍,说道:「所以,我有理由推测,这个李子因才是主谋,策画整起事件。」
江仁平说道:「好,你这次西安之行,表现的不错。回去南京之后,我发个人事令,升你为军情局的局长,就负责我方的情报系统,至于原局长姚龙俊,先先担任你的副手…。」张孝义微笑着向江仁平说道:「好的,委员长,感谢您的看重,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回到南京后,我马上着手调查江春泰与李子因…。」江仁平摇头说:「不,既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江春泰参与筹划,那就别去找了。章汉毅已经跟我回南京,接下来对日抗战,还需要借助东北军的实力,万一查出来甚么证据牵连太多人,对我们来说不一定是好事!」江仁平顿了顿,又说道:「至于那个叫李子因的年轻人,也别去查了…。」
张孝义不解道:「这…,委员长,这是为何啊?那李子因…,可是主谋啊?」江仁平说道:「我知道,不过…如果不是他替我挡了一枪,我现在就无法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况且…」江仁平笑着说道:「那小子说的,也并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既然他上头有章汉毅顶罪,就忘了有他这个人吧…。」张孝义不知道李子因跟他说了什么,所以没有就这个问题深入讨论,而是问道:「那杨湖尘呢?他罪证确凿,如果连他也不办,就说不过去了…!」张孝义可说对杨湖尘恨入骨髓,被软禁的这几天,杨湖尘几乎隔三岔五就来殴打、羞辱自己,这仇如何能不报?江仁平想了想,说道:「好,这件事交给你去调查。但记得原则,勿枉勿纵,不无中生有,不牵连无辜!」
1936年12月26日上午十一点五十一分,纪晴正在厨房烧菜,而李子因则在一旁帮忙。纪晴说道:「要不,你到客厅去歇着吧,顺便看看小蛋头他们回来了没?我就快好了。」留在这年代的时间所剩无几,李子因可捨不得浪费,一分一秒都想陪着纪晴,但这话有点伤感,所以李子因只是说道:「小蛋头回来,大老远就会听到声音,不用刻意去等,我还是在这里帮你吧!」纪晴刚把红烧肉盛盘,果然就听见李忆良的声音,说道:「叔叔,纪姨,我回来了。」李子因端着红烧肉,与纪晴一起从厨房走出来,把菜放在桌上,纪晴说道:「小蛋头,今天忙吗?我们…」话还没说完,李子因突然脑袋一晕,整个人向前倒去,李忆良急忙向前扶住李子因。失去意识前,李子因只听到纪晴在一旁喊道:「大口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