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走进一群东北军,每个人都荷枪实弹,当头的人正是郭慕成,只见郭慕成喝道:「所以人在不退开,等等一律抓进监牢侍候。」汤公宪看见郭慕成时一脸错愕,说道:「慕成兄,怎么是你…?」郭慕成对汤公宪摇摇头,然后放声说道:「所有群眾听着,我命令你们马上离开,不得聚集于此,否则轻则逮捕,重则现场射杀。」说完,所有士兵持枪站在医院门口,把群眾与医院分隔开来。
抗议民眾当然不傻,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是不会跟东北军硬拚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慢慢散开。郭慕成来到李子因面前,说道:「老弟,幸好你在这里,徐教官与医院,应该都没事吧。」李子因点头说:「都没事。」郭慕成点头说:「我是老帅派来的,这个非基督教运动,是全国串联的行动,各地纷纷上演,我们这里还算好的,有些地方,教堂被烧,传教士被杀害…唉!」郭慕成叹了口气,又接口说道:「军团长等等就来,我先到其他地方平息这场动乱。」便带领士兵离开。见郭慕成离去,马威廉等一眾医院高层,无不向李子因道谢,如果不是刚好李子因在场,人员会不会伤亡不知,但医院的一些硬体设备,难免会遭殃。
而郭慕成离开没多久,果然沉鸿钧就开车,载着章汉毅来到同济医院。李子因与马威廉等人一起迎接了章汉毅下车。章汉毅慰问了马威廉一番,眾人来到医院外侧的一座小型花园,章汉毅才让院方人员各自忙去,自己则与沉鸿钧、李子因等人坐在凉亭。章汉毅问道:「枫芝…病情…还好吗?」李子因快速的在脑中思考了一下,决定说出实情。于是说道:「不是很好…」李子因整理一下讲法,便将所有事情跟章汉毅说。章汉毅听完,没有说话。半晌,才向沉鸿钧说道:「鸿钧,这…我有点渴,可否帮我去找些喝的。」
一样沉浸在震撼情绪中的沉鸿钧,整整过了五秒才反应过来,便离开去找茶水。沉鸿钧前脚才走,章汉毅的泪水便流了下来,哽咽地问道:「还能活多久?」李子因想了一下,说道:「多则三五年,少则…唉!」章汉毅擦了擦泪水,说道:「你认为…,我该不该让她知道…我知道了!」李子因摇头:「别…,别让她知道。最好一切如旧,这样,她才能过得安心!」章汉毅深吸了一口气,答应说:「好,就依你。」
检查完毕,徐枫芝在赵綺灵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到章汉毅居然出现医院大厅,吓了一跳,想到是不是有人洩漏的自己的病情,急忙问道:「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章汉毅说道:「刚刚这里有人抗议示威,差一点就衝进医院了,我这才带人来看看。」徐枫芝惊讶道:「竟然还有这种事?」章汉毅说道:「可不是吗?我听到我的爱妻还在医院检查,竟有暴民想衝入破坏,我岂能让这事发生?」徐枫芝笑着啐了一口道:「爱妻?有这么夸张吗?」章汉毅对着李子因问道:「子因,这检查报告出来了没啊?我的爱妻,身体状况可还好?」徐枫芝闻言,身体一颤,急忙向李子因使眼色。
李子因知道章汉毅这是故意问的,回答道:「嫂子身体状况尚可,只不过身子骨有些虚弱,平常不可太过操劳,其他倒是没有大碍。」徐枫芝轻嘘了一口气,笑着向章汉毅说道:「你看,我平时就说我的身体没啥大问题,你总是不信。」章汉毅伸手牵着徐枫芝的手说道:「我信了,我都信了,从今起,你说什么,我都相信。」章汉毅的眼神中,闪烁着一道没有人看见的苦涩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