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送排的士兵们开始跑步后,李子因便来到树下,看着医疗排的女兵们练习绑绷带。见李子因走近,女士兵们纷纷喊道:「连长好!」李子因摇手说:「操课时间,不用理我,你们继续练习。」此时,纪晴刚好抬起头来,眼神与李子因相对,随后赶紧又低下头去,继续指导着眾女兵。大约半小时后,后送排的士兵跑完十圈,或站或坐的,无不气喘吁吁。对于这群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而言,体力还是可以再训练的。
此时,军团指挥所的大门,鱼贯地走出一群旅长、参谋们,原来是章汉毅主持的会议结束,眾人准备离开。任明璋却一个人往李子因的卫生连方向走来。李子因跟任明璋不熟,但军中的规矩李子因却是明白的,所以尚未等任明璋靠近,李子因便敬礼道:「旅长好!」任明璋并没有回礼,问着李子因道:「你就是卫生连连长!」李子因回道:「报告旅长,是的。」任明璋脸色不屑的说:「看看你的士兵,散乱无章,这就是你带的好兵?」李子因心中暗道:「这个老傢伙,应该是来拆我的台的,只是,我有得罪他吗?」李子因没有说话,只是跟在任明璋的身后。
来到医疗排所在的区域,女兵们看见李子因与一名长官到来,纷纷停下手边动作,起身喊道:「长官好!」任明璋说道:「女人家,不在家中洗衣煮饭,却跑来当兵,打仗时顶个屁用?还不如叫几个妓女,到前线去给敌人操,这样至少还可以消耗敌人的体力!」这句话说完,无论是医疗排还是后送排,都感觉一阵愕然,有的女兵气得双手握拳,有的甚至不堪受辱,眼眶泛红。任明璋走到一名「胸前伟大」的女兵前站定,嘲笑道:「我看你,就是晚上正职在酒店上班,白天来军中兼差的吧。」那女兵虽不敢回话,却气的眼泪直流。任明璋猥琐的说道:「我看你这人不老实,连胸口这团肉也不老实。」说话间,一隻手掌便往女兵的胸部摸去。
李子因一个闪身,挡在女兵面前,那隻咸猪手刚好摸在李子因的胸口。任明璋怒道:「你在干甚么?没看到我正在训话吗?还不给我滚下去!」李子因笑道:「有长官在训话吗?我怎么看到一隻老狗在耍流氓?」话才说完,无论是任明璋还是卫生连的士兵,都吓一大跳。士兵们无不觉得,这个人虽然讨人厌,但毕竟是一名旅长,一名货真价实的少将旅长啊!
任明璋更是气得脸色涨红,一个小小的连长,居然敢这么猖狂。任明璋气的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刚刚…说甚么?」李子因依然笑容可掬,说道:「你的耳朵不好使,是吗?好,我再说一次,如果是正常的长官训话,我欢迎。但如果你是耍流氓的老狗,就马上夹着狗尾巴,给我滚。」任明璋从枪袋中掏出一把手枪,对准李子因的胸口吼道:「跪下!他妈的给我跪下!」
李子因面不改色,把手放在自己的枪袋上,对着任明璋小声说道:「如果你要开枪,最好打准一点,因为只要我不是马上毙命,我也会拖你来陪我的。」任明璋咬牙道:「你在威胁我!」李子因摇头笑道:「不敢。」话虽这样说,但李子因的手,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枪袋。
就在双方僵持着的同时,第一后送排的排长孙连裕不知何时,已经去通知了江春泰,因为江春泰,名义上就是卫生连的直属长官。远远的,江春泰就放声大喊:「任旅长,有话好说啊。」任明璋忿忿地道:「你看看,你带的都是甚么手下?」江春泰在来此之前,事发缘由就已经向孙连裕问了个清楚,便开口说道:「任旅长,这事就算了吧。」
任明璋还是不肯罢休:「算了?你的手下骂我,你让我就这样算了?」江春泰叹了口气,对李子因道:「子因啊,跟任旅长道个歉,好歹人家也是旅长,怎么可以辱骂长官呢?」李子因笑容诚恳的说道:「原来是任旅长,真是抱歉,刚刚没认出您老人家,以为是条老狗,真是抱歉啊。」这句话说完,卫生连的士兵们无不忍气憋笑,差一点没笑出声。任明璋再度气得脸色铁青,对着江春泰质问道:「这就是你手下的道歉?」
江春泰也按耐不住脾气,说道:「任旅长,我的手下正在操练部队,你没事跑来瞎闹,我也忍了。现在我的手下也跟你道歉了,不然你还想怎样?」任明璋气得说不出话,却又不敢吭声。毕竟江春泰可不同于李子因,江春泰有个军团长的老子不说,又是跟章汉毅一起长大的哥们,这傢伙虽然只是营长,但任明璋知道这个人他惹不起。任明璋只能撂下狠话说:「好,好,这件事,我非要告到军团长那里不可。」说着,便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