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人伸手握住棒球棍,那混混吓了一跳,想把球棍往回抽,但居然动弹不得。李子因回头一看,惊讶道:「范…范文雄!」范文雄笑着对李子因说:「李医师,我们又见面了,只是在这状况下,有点尷尬。」李子因气喘吁吁,只是对着范文雄微笑,并没有搭话。范文雄对着几个混混说:「既然是我遇到了,李医师又是我的朋友,可否给我面子,这次就算了。」那名刚刚被李子因踹一脚的混混,咆啸道:「你他妈算哪根葱?凭甚么你说…」还没说完,只听「碰」的一声,还没看清范文雄怎么出手,便被踢飞。那戴棒球帽的混混很识相,知道惹不起范文雄,于是豪气地说:「好,就给你面子,我们走吧。」说着,搀扶着那名混混离开了。
李子因讚叹道:「范…先生,谢谢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身手真好,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大概就只有一个人可以跟你比比。」听到这句话,范文雄来了兴致,问道:「是吗?谁啊?」李子因说道:「就是你那天看到的,欧志扬警官。」李子因与范文雄又聊了几句,原本李子因想请范文雄吃个饭,以示感谢,但范文雄说刚好有事,所以就先行离去。范文雄离开后,李子因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只见宋雪凝含泪不语。李子因又问:「又怎么了?被刚才的混混吓到了?」宋雪凝委屈地看着李子因点头,眼角又滑下两行眼泪。
开车把宋雪凝送回家之后,李子因又匆匆忙忙的赶去孤儿院拿资料。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李子因坐在书桌前,把一包用牛皮纸袋封装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拆开。只见里面是一本日记与一封信。李子因先是把信打开,里面正是李忆良的笔跡。
子因,当你看到这封信,代表你已经收到那支手錶,也代表你可能已经体验到,那支手錶的神祕之处。原谅我这么大费周章,而且也从未跟你提起手錶这件事。因为我希望你能专心学业,等有一天,你心智成熟之后,再把手錶交给你。
把手錶与这封信分开给你,其实是我心里的两难。一方面,希望你拿到手錶后,把它当骨董,寄託对我的思念,而不是去使用它,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所以这个情况下,你将不会看到这封信。但另一方面,我又希望你使用它,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又能再次见面,虽然那个时候的我,只是个孩子,不会记得你。只是,那时你将承受许多痛苦、危险、分离与哀伤。我自己无法替你抉择,所以交给上帝决定。
关于手錶,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说,例如是谁委託我给你这支手錶?例如穿越倒数十年里,你要做甚么?因为太早说,会造成你的混淆,甚至恐惧。这些事,你自己慢慢去摸索,最终还是会了解的。
我能对你说的事,我都记录在日记里,你可以直接翻到1950年的8月2日,连续几天是记载手錶的事情。
最后,感谢上帝。你看到这封信,代表我们即将见面了。
李忆良于1993年五月
李子因手里握着信,眼泪不停的流淌下来,看到这封信,好像又再度看见李忆良痀僂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谆谆教诲。「那个小蛋头,一定就是小时候的院长,我要去,我一定要去找他。」李子因擦拭着眼泪,深呼吸平復心情,等做好了准备,李子因翻开李忆良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