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太清。”
“他们说是青铜器,不知道是不是国家文物。”
“哦。慕容丹凤开的古董店,什么样的古董算文物啊?”慕容家姊妹几个如今多跟着慕容丹玲做生意,事情一旦涉及慕容丹玲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也不是太清楚,离的这么远根本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不敢确定。倒卖文物是违法的,不过能过了机场安检,也许就是正常古董。或者是仿品?”
慕容丹凤开着古董店,有古董经营许可。但因为她妹妹的关系,他们两口子难免多想。
因为看到的这个,俩人都在思索没多说话。一路进入市中心。找个酒店住下,李霞咂舌这里东西好贵。住酒店比上海那样的都市贵出好多。
开房,拿钥匙。李霞全程一句话没说,她钱带的足够非常充裕。咂舌也就默默吐槽,根本不会说出口。
沈海阳洗完澡沉思良久,还是拿起听筒拔了一个国际长途。将自己看到的告知了一个朋友,让注意一下慕容丹凤的古董店。
洗澡休息一晚,翌日上午先找到沈老爷子的忘年交好友。在对方的带领下先去银行取钱,然后到医院住院。联邦医院,米国最好的医院。
进去一检查,让交费。十二万美金。李霞当即点头,只要能治就好啊。当年老爷子就给存了二十万美金,这么多年本金加利息如今是绰绰有余。
资本的国度里,有钱什么都好说。安排住院,一系列检查,然后等待手术。安排的时间虽然有些长,但李霞的感觉却很矛盾。想尽快,又害怕马上上手术室。这么还有一段时间,她一边担忧一边享受。
坐病床前给他削个苹果,又用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让他拿牙签扎着吃。沈海阳笑的无奈中透着浓浓的幸福。
“对孩子都没这么细致。”
“孩子算啥啊,过几年一个个都得飞。咱俩才是黑头发变白头,一辈子的伴儿。”
这话沈海阳赞同,点点头冲着媳妇笑。这些年他坚持锻炼,就是希望能跟她白头偕老。如今果然有效果,医生说他肺部功能不错,这样手术中更能支撑。
“中午想吃啥?”
“随便吧。”
西餐,他俩都吃不习惯。这几天李霞就给他买些肉啊什么的,从小生活的习惯,觉得肉有营养。可西餐那烹饪方式她不喜欢,想着看能不能找个能做饭的地方。离手术还有段时间,手术后也得好好休养,吃不好咋能行。
“我出去租个公寓啥的,能做饭的那种。可能走的时间有些长,你在医院别担心。”
沈海阳伸手拉住她,他媳妇是风风火火说做就做:“你先别急、我找报纸看看有没有租房信息,然后我先电话联系,合适的话你直接去找就好。”
“哦,这办法好。我还担心自己这水平,出去直接退化成哑巴,得拿手比划。”
沈海阳笑笑,出去到护士站找了几张报纸。报纸上果然有租房信息,他用病房的电话开始联系。找医院附近的,不要求多大,只要能做饭就好。
顺利的租到一间联邦医院附近的公寓,房子不到二十平,只够一个人住。而且房主要求一次性押一付四,李霞他们住不了这么长时间。但她毫不犹豫的租了房子。房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可以做饭的,而且距离很近,很方便。
李霞当即到超市买了食材,牛肉、番茄、洋葱,回家炖了一锅番茄牛肉。咕嘟咕嘟俩小时,这空隙她又蒸了花卷,打包的时候凉拌了一个黄瓜和油麦菜。
提着饭盒出门,没走多远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沈耀宗、他在米国吗?她以为这家伙当年转移走那么多钱后跑其他国家了呢。也许眼花……
她想事情的工夫,双腿已经有自己的思想跟上了那个身影
。男人穿着休闲装,戴着顶帽子。她几次变换角度都没看清他的脸,不知不觉跟着他走出好远。
“沈耀宗、”
她急中生智一声喊,对方果然下意识回头。是他、真的是这个家伙。李霞提着饭盒就往他跟前走,对方也认出了她,撒腿就狂奔。
“别跑,你给我站住。”
一个跑一个追,俩人在米国大街上上演了一出你追我逃。李霞身体素质好,跑的也挺快。奈何她不熟悉地形,有些路标也不太明白。所以,在追出两条街后她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太冷漠了,满大街这么多人,居然没一个人帮我。”
她停住脚步大喘气,周围人好奇的看看她,然后一个个都各忙各的。失去了对方的踪迹,她只能返回。等喘匀了这口气,她发现自己迷路了。
“老天爷,这是哪儿啊?”
实在没办法了她开口问路,可她那听力水平,在国内说的慢些还好一点儿,可这国外的人语速也太快了吧,她根本听不懂。只能一遍遍跟人说她要去联邦医院,希望遇到个好心人能给她指路。
别说,还真让她遇到了。一个华人小伙子比比划划的给她指路,看她一脸懵逼,干脆拉住她衣袖。
“我、带、你、去、”
居然还会说中文,李霞在异国他乡顿感亲切的不得了。在小伙子的带领下重新回到联邦医院,她不住气的跟小伙子道谢。这才提着饭盒进了大楼。
“你居然去追沈耀宗?你这胆子,万一把自己丢了怎么办?”
李霞边给他盛饭边笑道:“可不就是丢了嘛,这家伙净捡那犄角旮旯跑,没多久我就看不着他了,自己也丢了。”
“那你怎么回来的?”
“鼻子底下一张嘴,我问的呗。”说着她笑起来。“一个小伙子跟我比划半天,结果我还是听不懂,人家把我领来的。”
“幸好,幸好。”沈海阳接过她手里的碗,“沈耀宗那经济案已经过了追诉时效,逮到他也没用了。下回再看到别理他了。”
“哦,这样吗?”
“对。”
“可是、老爷子年纪大了,我想他肯定是想见见这人的吧。我追他也不是说非让他把钱吐出来。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咱们的危机也早已度过。只当他提前拿走了属于自己那份财产,老爷子不也是这么想的嘛,剩下的全是你的,没他的份儿。”
为人子女,也做人父母,沈海阳也能体会父亲的心。这么多年父亲不说,肯定也想知道他是不是安好,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人生已经走到最后,所有的东西都放下了。钱财更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当初的危机度过后这么多年早不记恨。
“你如果再遇到他,就大喊几句。听不听是他的事儿。”
“也许他躲着,再也见不到了。”
“做贼心虚,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