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谅不了,也许时间能帮助她原谅这些人凭空的污蔑和指责,但并不是现在。
那些讥讽和内涵她的画面,对她来说仍是历历在目,被众人充满恶意的包围中伤时,那种无措的颓然感她一点都不想再回忆。
此时的屋内只点着一盏暖色的壁灯,殳瞳从那些画面中抽离出来,抬起头,看向握着牛奶朝自己走来的驰斯樾。
他走近,而后身旁的位置弹陷了一下,温热的牛奶被递到了她的手中。
殳瞳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他,浅浅的啜了口牛奶,将玻璃杯放回到桌面,随后便睁着清凌凌的大眼睛,抿着唇看他。
窗外雨汽潮湿,身上黏腻腻的触感经过简单的冲洗已经退却,只是乌黑的长发上还浅浅地携着些水意。
驰斯樾把穿着自己宽大T恤的殳瞳抱到腿上,拿起一旁的浴巾,很有耐心地擦着她的发丝。
来自他身体的暖意贴近,清冽的气息拥抱上她的呼吸。
殳瞳的目光太直白纯净,但这氛围实在是过于旖旎缱绻,刚刚托着她臀把人抱起来的时候,驰斯樾就有了些反应。
纯白的浴巾遮挡住殳瞳的视线,她眨眨眼,抬手想要掀开,还没动作,唇瓣上便径直烙下了一个温热的啄吻。
“想说什么?”,驰斯樾问。
殳瞳脸上似乎还带着沐浴时被水蒸气熏出的红,浴巾从隐住她视线的位置移开,露出她乌黑的瞳眸,“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
她在说许米乐在音乐教室找到她的事。
驰斯樾用指腹揩掉她唇角的一点奶渍,笑一声,淡淡地回,“猜的。”
殳瞳敛睫,而后周围空气趋近于安静,只有背后电视偶尔传出微弱的主角念白。
驰斯樾想起她哭红的眼睛,拇指停留在她的眼尾,“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殳瞳吐息一顿,目光往侧面偏了偏,不说话了。
那时候,她以为他在忙,也觉得这种事除了真正有视频录像外没有别的解决办法,更重要的是,她用什么身份给他打这个电话说自己的委屈……
驰斯樾看出来她的别扭,身体向前拿起桌上外壁冒着水汽的冰啤,几指握着瓶身呲的一声扣开拉环,喝了一口压下燥意。
而后他开口,嗓音带着啤酒滚过的沉润,“殳瞳,我是谁?”
殳瞳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两条手臂因他方才俯身向前的动作,已经下意识地环上他的脖颈,她有些不确定地回,“驰斯樾……”
驰斯樾没再说话,但眼睛始终锁着她嫣红的唇瓣,再次微微仰头灌了口酒后,便径直朝她压了过来。
有几滴酒液顺着两人贴合的唇肉溢出,殳瞳手掌搭在他覆着薄肌的肩背上,口中甜腻的味道被渡进的啤酒抵消冲散。
就这样被他贴着唇喂了几次后,殳瞳眼神渐渐散了起来,身体也莫名的热,漆黑的眸飘飘忽忽看了会儿驰斯樾薄薄的唇,竟蹙着眉说还想喝。
她是还想喝,想要让冰凉的啤酒缓解她身上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