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恰有一群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女过来,许东芝伸出手臂,侧过身,虚虚拢成一个圈,将婷婷护在里侧。
他这骤然防备的姿势,婷婷双手抓着他伸出的臂膀,有些紧张的神色。“怎么了?”
“没什么。”许东芝安慰的微笑,“走吧。”
等他们走过,婷婷没忍住好奇回了个头。有个瘦成麻杆白成纸片的男人却猛地回过头,朝她做了个鬼脸。
她吓得赶紧转过头来,身体朝许东芝挨了挨,缩着脖子,小声问:“东东哥,那些人是什么人?看起来好可怕啊。”
“确实是些危险的人。”许东芝缓缓的说。
婷婷震惊,“啊?!我刚刚还和他们其中一个人对视了一眼,东东哥,我会不会有事啊?”瞬间,无数电影里的血腥片段在她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接连闪过,血液从她脸上消退。
“不至于。”许东芝温热的手紧握着她的手,温声安抚:“他们不是杀人狂,大概是一群瘾君子。别怕。”
瘾君子?那也很可怕呀!
一群被毒品控制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只是她也没招惹人家,只是不小心对视一眼而已。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这样想着,婷婷毛孔里的恐惧逐渐消散蒸发,事后想起忍不住自嘲,因为一点小事就怕得不行,胆子小得跟个未成熟的孩子。
“你怎么看出来的?”安定后,她的好奇又冒出头来。
许东芝抿了抿唇,“骨瘦如柴,口腔牙齿发黄,身上有一种异于香烟烟味。最重要的是,我和其中一个人擦肩而过,他的手臂、手上皆有针孔。”
婷婷恍然大悟的点头,仅错身的功夫,东东哥的眼力也太好了吧。
只是,可惜他在感情上眼力并不大好。
晚饭结束后,许东芝径直送她回酒店休息。
都说久别胜新婚,东东哥是浑然不觉,他们既没有拥抱更别提接吻了。
她就跟来美国顺便找他玩几天的朋友似的。
婷婷咬了下嘴唇,到底心有不甘,“东东哥。”她唤住了许东芝。她的声音不大,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声音格外清晰。
“你赶着回去工作吗?”
“不是。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那你为什么忙着走?”婷婷咽下快溢出口的埋怨,明明你让我来的,怎么又把我一个人晾在一边。
她的嘴唇微嘟,满脸写着失落和不高兴。
许东芝一怔,随即展颜。
他探出手,像电影里的慢动作,迟缓的伸过来。婷婷的心一跳,没有躲闪,一下秒,头顶上多了一股手掌的重力。
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累吗?”他的语气极尽温柔。
好奇怪。
她以前不是很喜欢男生抚摸女生头发这个姿势,因为这与主人摸宠物的姿势如出一辙,像一段施者和受者的关系,透露着施者的居高临下和不平等。
如今,东东哥抚摸她的头发,她的心像被泡进了满满的蜂蜜桶,浑身充斥着喜悦和幸福,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隔着头发,她似乎能感受到他手掌的体温。
她喜欢他的靠近,渴望与他肌肤相亲。
“不累。”她控制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许东芝微微笑着,如五百年前的清风朗月悠悠入怀。
婷婷的胸口一热,细细提了一口气,扑进他的怀里。
她紧紧环抱着他的腰。
闭了闭眼,“东东哥,我好想你。”
她嗫嚅着生疏的与人诉说相思。
许东芝没有说话,轻柔的有力的回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