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高黎带着她到了滨城的码头。她远远地就看到了码头上站着的少年。

晚风将他风衣的衣角吹起，他满面戾气，板着脸抿着唇，有八分肖高黎。

之前在学校看着她被欺负冷眼旁观，他也就是这幅样子，温柔从来都是他在她面前的伪装，只因为她曾无意说很喜欢温柔的男生。

在看到他们车门打开的时候，他视线移动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楚妍妍。少年长腿迈出，来到她面前，看到她红肿的眼和半张脸。

他抿了抿唇，又去看高黎，男人脖颈处的抓痕已经结了红色血块的痂，宣告着他之前经历的性事是怎样的激烈痛快。

他面色更加阴沉，一言不发将女孩拦腰一抱。

高歌抱着她登上了船，一路往上，将她放到了三楼房间的床上。

她看向对面的少年，后者站在窗前，眼里辉映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留给她一个瘦削憔悴的侧影。

“宝宝。”他开口，少年音混着疲倦与吸烟过度的沙哑。“我们是不是永远回不去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开口道：“你的伤好了吗？”

少年转过脸看她，眼里暗淡无光，嘴角抽动，还是开口：“我以为，你是故意想让我死。”

“不是。我只是想逃走，逃离高黎。”她解释道。

“高歌，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害你受那么重的伤。”

少年低下头，哼笑了一声，嘴角都是苦意。

若是没有看到她跟褚昀做爱的画面，没有看到她被高黎掐住脖子还要坚持说“喜欢他”，他可能是会信她还有一点在乎自己的。

高黎在找到她的那一刻，派人在她房间装了针孔摄像头，故意让他也看到了当天的监视器。

游轮已经开动，海面上映着彩色的晚霞，码头微弱的光离他们也越来越远。

他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捧着她的脸，眸里暗流涌动。

“宝宝，你怎么能喜欢上别人呢？你说你会一直陪着我的，你得一直陪着我，你得陪我一辈子。”

他越说越激动，眼里泛起红血丝，双手也在收紧，随着他咬牙切齿的吐字，捏着她的脑袋都在抖动。

他又平复片刻，强忍着怒气把语气放缓叫她：“宝宝。”

少女木木地看着他发疯一样的行为，不回答，不理会。他终于忍无可忍，猩红着眼吼出来：“说话！”

“高歌。” 她闭眼，轻声开口道，“我们一起去首京上大学吧，好不好？”

她睁开眼睛，里面闪着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