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话一激,翠屏倒是生了满胳膊的鸡皮疙瘩。
眨了眨眼,翠屏才回过神来,小声地猜测起来道:“说不准是被那老鸨给处理的吧。”
辛薇勉强笑了一下,“或许吧。”
当时翠屏没有跟在两个人的身边,自然没有看到当时那副惨烈的情景,之后那满是血色的房间被贴上了封条,便是连地痞们擦拭汗水的布条和旁边的点心都还在,甚至已经由于过于阴私生了绿苔。老鸨连这个都不愿意处理,又怎么可能去动那团已经现了形的血肉?
这纯粹是无稽之谈。
不过看起来,翠屏这小姑娘已经真的被吓到,眼睛都圆睁起来,当即不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道:“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午时就在这样的闲谈说话间,转瞬就到。
先被斩首的是武大郎,那身后的刽子手唾了口酒液在刀上,而武大郎就吓软了腿,连跪都跪不直。
“武大郎,你还有什么愿望吗?”监官看了眼时辰,冷声问。
武植哆哆嗦嗦,竟是一句成型的话都说不出,昔日打妻子那么神气的神情消失殆尽,只是讷讷喊道:“大人,饶命啊!”
他还这么年轻,有着这么美好的蓝图都没有尽数实现,怎么可能不恼不恨?他还没有活够呢?
可惜这哀求还没有说到底,刽子手就已经挥起了刀。
阳光下,这斩头刀分外雪亮,雪亮得就像是武松手里的武器。
下一刻血光四溅,在所有人的拍手叫好声中,武大郎狰狞而泗泪横流的头颅就已经飞了出去。
身体倒下了。
而看到这样的惨状,原本还闲适笑着的薛平贵一个愣神,也是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他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会疼,这样头直接飞出去,如何能不痛不难受呢?
监官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就像是问武大郎一样,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没有。”薛平贵短促地答道,随即闭上了眼睛,等着那锐痛赶紧袭来,这样才好尽快重生。
忽然之间,人群中传出来一道枯哑的女音:“薛郎没有,可是我有。”
闻言身子一颤,薛平贵猛地睁开了眼睛,往那里看去。
可不就是王宝钏!
这妇人面白如雪,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手里的襁褓抱的哪里是什么可爱婴孩?分明是一团已经坏朽的腐肉,旁边有苍蝇嗡鸣,很多人见此,都皱着眉头躲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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