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如果没有你,雁聘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你认为如果你能更早一点看出来破绽,你不仅能救下来雁聘,也能救下来当初无故消失的猫,更能在源头阻止掉所有人所有事的惨淡后果。”
“叶湛昭,你为了什么回来?为了和午棘交往的我?你又想要拯救我?”花抒岚都奇怪于为什么自己竟然能有这么快的语速,很可能很多学播音主持的都差之远矣。
活像是把前二十年积攒的速度都在此时此刻爆发出来一样。
花抒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笑出来,“我确实没有什么很大的能耐,做不了什么英雄,连狗熊都做不到。但是最起码,我还有面对真相和过错的勇气。你又以为你自己是什么默默无闻的□□?别开玩笑了,打着飞的来回跑就能算勇气的话,我看没几个人做不到。我看你什么都不是。”
她盯着叶湛昭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缓缓道。
“叶湛昭,我瞧不起你。”
一时,沉默淋了满地。
好久之后,叶湛昭唇角扯出来一抹笑,声音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喑哑,“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出国的那天起,从你只字不言的那天起。”花抒岚都不知道自己也能用这样愤怒的声音咬字,“你哪里都不像个校霸,唯有混蛋这一点,再垃圾的校霸都比不过你。”
“你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就算是当时闭口不言,即便是分开两地,这世界上依旧有如此多的联系方式,但是花抒岚居然能在一声不吭调查的时候做到全然的安静。
这到底是为什么?
“就只许你骗我,不许我骗你吗?”女孩的颊侧有柔和的酒窝,淌着的是一点狡黠的感觉,“做人太双标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叶湛昭抬眸望向她,明明是该震惊或者懊悔的,但是很奇怪的,他居然有种欣慰的满足感,“树懒,你比我强大。”
把酒含在双腮里,花抒岚上来点醉意,看他一向漫不经心的眼中露出的真挚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好吧,收回一点前言,我可能有一点夸大。你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劲,只是没有我厉害而已。”
“我只有一个问题,”在花抒岚点过头应允后,他修长的手指遥遥指了下她身后的丑陋橘子挂件,“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它呢?”
旧年岁的荒唐时光里,镁光灯频闪的警察局前是他消瘦的侧脸。纯黑色的迈巴赫静静泊在那里,无论记者与曾经的同窗说些什么他都闭口不言,唯有在花抒岚红着眼挤过来时,他平静如深潭的表情被瞬间打破,微开的薄唇蠕动几下,最终还是紧紧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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