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本来也是真的差点会让这位徐先生窒息,没错吧?
说到这里,副主刀医生想起来个事,笑道:“你们知道麻醉意识这种东西吗?”
只要是医学生,都会接触到这个概念。不过这位护士原来是做美甲的,并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只是医院缺人被顺手拉过来的非科班选手,很疑惑地摇摇头,“这是什么东西?”
麻醉医师来了兴致,饶有兴致地介绍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在手术的过程中,麻醉失效,患者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是并不能做出动作来反应,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硬生生地受着,可以说是活生生的凌迟。”
他对着眼皮子乱动的徐长日打量了两眼,感慨一声:“还别说,他这个反应就挺像的。”
这是什么现代的十大酷刑啊?
哪怕是承受酷刑的人,好歹还能叫一叫动一动呢。
护士咬紧唇,擦血的纱布都差点没夹住,抖了下胳膊:“要是这位患者真的遭遇这个,那也太惨了吧,毕竟手术时间可是长的很呢。”
虽然麻醉意识非常可怕,但实际上出现的概率非常小,几个人根本就没当回事,还说说笑笑地谈论起来:“那可真是太糟糕了,这就是活生生地鬼打墙,还是没机会逃走只能看着幽灵近身的那一种。”
是的。
鬼打墙。
被留在手术台上的徐长日身体固定在此,灵魂已经漂浮起来,在痛觉的无上地狱里来回翻滚,他能明确的感知到每一次切割,每一段皮和肉的分离,每一处骨头的崩溃叫嚷。
他能清晰地听到这些医护人员的每一句拌嘴和闲聊,但就是一个气音都发不出来。
原来人还可以痛到这个地步。原来疼到这个地步还不会麻木,还会有意识,还能感受到灵魂深处的每一处战栗,还能感知到皮肤被切割开后发出的不同层次的疼痛。
他之前到底哪来的信心,说妊娠也只是痛那么片刻?哪怕是真的痛到极点也会有麻醉的辅助,就算是麻醉失效也可以为人生为理想为孩子和未来挺过去。
不行,这不是挺不挺住的问题,是怎么才能愉快地死过去的问题。
真的忍不住,真的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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