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竹阿疤一把拉开门的时候,等着他的只有等人高的箱子,木质潮湿的地板上有一张雪白的纸条,有拇指粗细的蟑螂飞速爬过。
竹阿疤皱起眉捡起了纸条。
这是他临时租赁的一个小小加工厂,按理说不会有人知道地址的。
望着纸条上熟悉的字迹,竹阿疤抿紧唇,犹豫再三还是拿出了手机。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卤人甲是让他送向截然相反的另一个方向,而并不是这里。虽说他却是不算特别靠谱,但是重要关头的轻重还是知晓的。
如果送错了地方,可就真的完蛋。
顺着通讯录,找到卤人甲的电话号,想好措辞后,竹阿疤拨了出去。
“嘟嘟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canbeconnedforthe摸m,plea色rediallater.”
不知道是担忧还是放松地呼出一口气,竹阿疤看着纸条上写的“近两日有事,圣水送到这里,无事勿扰”攥紧了手。
字迹也确实是卤人甲的狂放不羁,而且电话也打不通,所以说是真的换地址了吧。
竹阿疤抿紧唇,望着溶液瓶子堆起来的箱子皱起眉,这么多溶液怎么稀释啊?
从楼道里走出来的罗璃栖脱下土黄色的外套,捶捶自己酸痛的肩膀,露出个甜美的微笑。
要不怎么说,硬币总是有两面呢。
把怀里的情书放在打火机上点着,烧出的飞灰缥缈在云霞远处,再不见一丝痕迹。
就连落款处卤人甲的名字都消失的无影无终之后,罗璃栖才摘下鸭舌帽,拍拍手敲了下车窗,等不及窗户完全摇下就已经探身进去,勾住驾驶座上面坐着的人的肩膀,在他胸前蹭了两下:“辛苦啦。”
把整个中学的学生想做的实验选项,都黑成统一和硫酸相关的东西,不仅不道德,而且一定很辛苦。
不过她本来就是虚构出来的小说里面的人嘛,都在黑店打工,也不能要求她太多呀。
“痒。”龙溧不自然地摸了下脖子,女生的卷发扫落在上面,酥酥麻麻的软。
望着男人清淡的眼睛,罗璃栖愉悦地弯起唇角,弯下腰去吧唧烙了个印。
自己为主人公的这部小说叫什么来着?
《唇纹印》。
是吧?
细致地描绘过男人的眼睛,罗璃栖吻着他垂落的黑长睫毛,绵延到了精致的眼边小痣上,柔嫩的嘴唇要磕碰过冰凉的平光眼镜,微痛的甜美。
也算是点题了吧?按住龙溧的肩膀,罗璃栖有点好笑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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