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酒愣住,似乎是缓了一会儿,她又赶紧问:“那、那你妈,不是,阮梦茹她……”
韩生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赶在楚酒酒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他先回答了,“我没问。其实也不用问,如果她还能自由活动,那她早就来找我了。”
楚酒酒眨了眨眼睛。
也对,连三舅妈这种以前不亲近、现在将近十年没见的亲戚都找过来了,要是阮梦茹还在外面,肯定找过来的更早。
至于韩爷爷是用什么样的罪名和什么样的手段把阮梦茹关起来,那也不重要了,韩爷爷这么做,就是不想让韩生义插手,不想让他们这些小辈沾染上这种事情。既然这样,他们只要看结果就行了,过程如何,与他们无关。
楚酒酒想通了,但她还在发呆,韩生义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楚酒酒看向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楚酒酒的声音有些感叹:“我在想啊,原来韩爷爷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啊,他整天笑呵呵的,就算他每天都出门工作,我也总是觉得,他是跟在青竹村的时候一样,出去种地了……”
韩生义:“……”
——
阮家被韩爷爷一个指头就按下去了,虽说没把他们直接碾死,但想翻身,那是坚决不可能的了。韩继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阮家人都被关进去三天了,他坐在办公室,脸色非常不好看。
倒不是替阮家发愁,而是他发现,自己的消息没有以前灵通了。
自从去年因为洪灾的事情被罚,他是干什么什么不顺,仕途上不去,原本的几个朋友,还慢慢的跟他断了联系,也不愿意再帮他的忙了。现在阮家倒台,阮梦茹去了哪他也不清楚,郭家为了把阮梦茹捞出来,也是自顾不暇。
消息不灵通这件事本身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它背后透露出来的本质。
韩继彬——他在走下坡路了。
四十多,五十岁,正好是当官的最佳年龄,资历够了,不年轻,也不太老,接下来他只要再找到一个跳板,然后,他梦寐以求的高官人生,就稳了。
可这个跳板,他刚摸到了一个边缘,就被暗中的手一下子拍了下去。这不行啊,这怎么行,他可不想在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职位上过一辈子!
韩继彬也是很天真,他不知道背地里是谁在跟他作对,还以为自己最差的结局,就是在如今的职务上安稳退休。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表情阴晴不定,也不知道是想给谁找麻烦,而此时,他这辈子最大的麻烦,刚刚登上火车。
郭黑子总算把家里的事全都处理完了,带着老婆,还有他的三个孩子,郭黑子假装淡定,其实兴奋的不行。
火车上全是人,他买不起坐票,就买了五张站票,从这里到首都,火车要走两天一夜,郭黑子家的行李都堆在车厢附近的狭窄过道中,他让孩子们坐在行李上休息,而他,兴致勃勃的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