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样想着,突然,聂白听到走廊尽头爆发出一个女同志的哭喊,大晚上,这里本来就挺安静的,这女同志一喊,差点没把聂白的魂吓飞了,他定了定神,走到走廊的另一边,这门上没有窗户,他就只能把耳朵贴在门缝边上。
里面的女同志是李艳,这个倒霉蛋,今天会计室又是她一个人加班,杨主任带人过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就她一个,也不管她是男是女,直接就把她扣下了。
陈大柱是副主任,别人不敢对他大吼大叫,更不敢用语言威胁他,可李艳就是个会计助理,欺负她,所有人都没有压力。审讯的同志一边问一边拍桌子,再加上他长得凶悍,李艳有种自己到了阎罗殿的感觉。
或者说,她马上就要去阎罗殿了。
这辈子,她就没遇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她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周围的人她全都不认识,这些人对待她就是对待犯人,可是,她什么都没干过啊。
审讯的同志说她犯了贪污罪,她必须老老实实的把犯罪事实都陈述出来,不然谁也帮不了她。
他们还说,她的丈夫陈三柱已经携款潜逃了,他们把他家翻了一遍,发现他带走了家里的所有钱,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
李艳不喜欢陈三柱,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是吵架,可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忍不住的恐慌起来,连陈三柱都不要她了,他把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她等死。
死这个字眼,一出现在李艳的脑海里,然后就再也挥之不去了,她的神情一直都很惊恐,只会瞪着眼看审讯同志,突然,她哭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们、你们别杀我,我没有贪污,我一分钱都没拿到,是陈三柱他们,是他们偷拿了工程里的钱,我、我什么都没拿到,就一块手表,还被修过一次,你们放过我,我求求你们,放过我!”
审讯同志一听这个,顿时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事,然后,他更凶的摆起架子,手拍在桌子上砰砰响,就差拿一块戏台上的惊堂木了。
“你也参与了做假账,对不对!那我问你,真账本在哪里!”
李艳哭的眼泪鼻涕满脸都是,她哽咽的说道:“我没有真账本,假账本也不是我做的啊,同志,你们明察秋毫,我就是个打杂的,他们根本不让我做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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