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鸣:“我怎么把你拉下水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以为我这是第一回 干啊,我告诉你,在家的时候,我就这么干过,一个厂的人都没发现!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干,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丁伯云皱眉,“还有谁这么干过?”
丁一鸣哼了一声,却不说别人的名字,“多了去了。”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丁伯云斥责道:“你都多大了,你还跟那些小流氓一起混,流氓的手段你还觉得很光彩是吗?你简直不可救药!”
丁一鸣的爸爸在机关单位工作,丁一鸣的妈妈则是无线电厂的妇联主任,他从小在厂区里长大,跟他差不多条件的孩子还有几个,那几个人以一个小流氓为头头,每天偷鸡摸狗,大错没有、小错不断,丁伯云下乡前,就不喜欢那群混日子的工人子弟,他以为丁一鸣长大了,就不会再跟那些人来往了,谁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丁伯云不喜欢丁一鸣的朋友们,丁一鸣同样不喜欢丁伯云拿他的朋友们说事。看着丁伯云充满怒气的脸,丁一鸣的脾气也上来了,“我光彩啊,我怎么不光彩了?有本事明天的羊肉你别吃啊!天天假惺惺的给谁看呢,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关大哥以前说你虚伪,我没看出来,现在我看出来了,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以后别烦我,我也是知青,凭什么就要听你的啊!”
那个“关大哥”,就是他们几个小流氓的头头,丁伯云看见丁一鸣这个混不吝的模样,气的肝都要爆炸了,可丁一鸣扭头就回了宿舍,都没看过他一眼。站在大树下,丁伯云表情阴晴不定,思考了好长时间,他定定的看向男宿舍门口。
不行,丁一鸣这人太蠢了,因为他俩是亲的堂兄弟,村里人和公社还总是把他们俩放在一起捆绑评价,他辛辛苦苦经营了三年的口碑,丁一鸣一来,三个月不到,就能给他全毁了。
不能再放任下去了,他得想个办法。
……
夜晚晴空万里,可到了早上,又下起了绵绵细雨,一头羊身上没多少肉,依然是按抽签的规则,大队长在前面发号,这回抽签的人是楚绍,运气还行,三十六号。
楚酒酒跟楚绍站在同一把雨伞下面,等叫到他们家的号码后,两人一同上前,然后,楚酒酒在雨伞下,对屠夫乖乖的说道:“您好,我家要羊脊骨。”
羊脊骨,这名字楚酒酒都没听过,楚绍也不知道羊脊骨有什么好吃的,但这是韩奶奶吩咐的,跟屠夫还还价,让他少给他们一点肉,多分点羊脊骨回来。
原本只要肉的话,楚家也就能分到二三两,可一听说他们要别人都不乐意要的羊脊骨,屠夫跟他俩确认了好几遍,最后给他们切了半根下来。
举着半根弯曲的羊脊骨回家,韩奶奶看着新鲜的骨头,不禁露出了一个笑脸,她摸了摸红白相间的骨头缝,嘴里喃喃道:“今天你们这群小崽子算是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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