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疏疏密密地从树叶间透下来,大地都度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凉风中似夹杂着几分虚幻迷真,让南歌只顾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世界,别无他想。
胥容知道瞒不住了,悄悄从南歌身后溜走,这事他解决不了,是谁做的总要来承担责任。
就着阶梯往前走,南歌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后门,不对,在太师府,这应该是地牢的入口。
“我怎么会在这儿?”南歌喃喃着,之前的烦闷与不悦似乎因为地点的原因慢慢在消散。
忽而肩头一暖,南歌侧眸看向给她系披风的男人,此刻他如玉华般的俊颜清晰地展现在自己面前,蕴着清辉,比平时更令人迷醉了些。
“公主,夜深露重,怎么出来了?”宁长鸢如云水般轻柔的声音拂过耳畔,即使再平静,宁长鸢也控制不住自己还在狂跳的内心。
他被景于叫去说了些急事,等他处理完准备回来的时候,却看到胥容着急忙慌的身影,本以为是南歌出了什么事,好在女孩安然无恙,不过她醒了过来,这对于此时的他来说,也不知是好事坏。
宁长鸢安静地立在南歌身旁,那两道影子静默,圆月之下,融成一处与世相安的风景。
“我怎么了?”南歌转头,潋滟的魅眸中带着些许的疑惑。
醒来看到的人是胥容时,即使知道胥容不会拿她怎么样,可见他神色紧张,又顾左右而言他,她的心一直都提起,可是如今见到宁长鸢,好似所有的担忧都放下来了。
没有抱怨,也没有斥责,有的只是浅浅的疑问,她知道宁长鸢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她带到这里,而且她还是在那么奇怪的地方醒来的。
宁长鸢拿出手帕,将南歌额上的汗渍温柔擦去,“公主做噩梦了。”
南歌轻轻呓语的时候他也正守在旁边,听着难免也会陷入那段悲伤的记忆里。
当时他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南歌永远沉睡在了他的怀中,此后,他自己便再无意悲喜。
他握着女孩的手,心里不止一次念着,那时候,寂寥又无牵挂地活着,那种飘忽无寄的感觉,比之刀剑入骨还要疼痛难忍。
所以后来在景于有事找他的时候,逃离似地离开了暗室。
“嗯。”南歌点了点头,“梦到了一些真实但是却伤人至深的场景。”
今世,她定要让姚氏把一桩桩债全部还清。
宁长鸢眼里所触,全是南歌,他似安慰地搂过女孩儿的肩膀,“都过去了,下次做噩梦我一定叫醒你。”
本可以坦白一切,但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现在还不是全部都告诉南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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