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刀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了。俞雪舟本打算拆下鱼叉的尖头用来剖鱼,但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徐万里拿出来的刀子正好派上用场。
这一大三小总共四把刀,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买来的,大的是外形凶悍的军工刀,小的是没有安装刀柄的刀胚,无论做工、用料还是锋利程度,都不是生活中常见的菜刀和水果刀所能比的。
在其他人围着这四把寒光凛凛的刀子啧啧称奇时,俞雪舟一脸平静地挑了把小刀准备杀鱼。
小刀虽小,但刀身厚实,至少是家用菜刀的两倍厚度,拿在手上颇有份量,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
杀起鱼来也很趁手。
俞雪舟数次陪同老父亲出海钓鱼,兴致上来时也会自己动手杀鱼烹鱼,因此他做起这事并不显得生疏,反而看着还有几分老练。
尤其是摁住鱼身刷刷地刮鱼鳞时,徐万里透过飞溅的鱼鳞看见大少爷那双淡定的眼睛,都忍不住在旁边给他配音:“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我的心早已像我手里的刀一样冷了……”
“哈哈哈哈哈哈……”
她蹲在俞雪舟旁边板着脸木着眼的样子实在太过搞怪,几人被戳到笑点,个个都笑得前俯后仰。
俞雪舟被她这么一打岔,真是无语又好笑,只得打发她:“到一边去,小心沾你一身鱼腥味。”
徐万里:“好吧。”
两年前火锅店事件遗留下来的隔阂,在这个小小的玩笑里彻底消弭不见了。
杨奉他们找几块石头过来垒成火灶,她凑过去看了一会儿,随手从干椰子叶上扯下来一把细条,准备用来引火。
大热天的,守着火堆煮饭是件很辛苦的事,但她没有借着自己年纪小在一边躲闲,反而十分自然地往火堆前一坐,把干柴、干椰子叶都搂到身旁,一副准备开工的样子。
细说起来,在场的人之中,徐万里是唯一经历过乡下生活的人。他们老家做饭多半用煤气和电,尽管如此,柴火灶也还是不可缺少的,过年过节蒸粽子、蒸糍粑、蒸发糕都要用上柴火灶的。
粽子难熟,要连续烧火三四个小时,以前她的大侄子大侄女烧火,她就在旁边看着,虽说没有实际上手干过这活,但她还是懂得一点烧火技巧的。
铁锅里装了大半锅清水,因为火势旺盛,没一会就有小气泡从锅底升上来了。
趁着水还没烧开,徐万里把要下锅的挂面和蔬菜干提过来,八个不锈钢饭盆也准备好,放在了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