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从眼前慢慢抽离,她痛苦地哀鸣。
“伊莎贝拉,”女人的声音从洞口落下,绵长的回音缭绕着,“永别了。”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奋力喊出来。
“瓦莱莉…名字…”
尖利的嚎叫吞没了她的尾音,将她彻底裹进黑色里。
***
林路路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光线并不明亮,她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潮湿的气味让她浑身难受,皮肤上好像沾了层黏液,闷热窒息。
借着烛光,她慢慢打量着这个房间的模样。
准确来说,这并不算一个房间,而更像是动物的巢穴。地方不大,四周是天然的岩石,表面很粗糙,坑坑洼洼。她躺的地方铺着两层厚厚的床垫,才不至于硌坏骨头。
勉强可以被称为墙壁的地方凿出两个壁龛,点着极为原始的蜡烛。尽头有一道木门,不规则的拱形门框,也是纯天然的风格。
有那么一瞬间,林路路怀疑自己又穿越了。
“有人吗?”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嗓子。
空气仍是静谧的,连一点风声也听不见。
但并不是什么回应都没有。
因为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感觉到了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悄无声息地,缓慢地移动。
林路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起身爬下床垫。附近的矮柜上放着一盏可移动的油灯。
她拿在手中,赤裸的双脚试探性地踩到地面,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扎脚,应该是刻意磨过的,某些地方甚至如大理石一般光滑。
她大着胆子往幽暗的地方走过去,发现刚才的判断失误失误。这里的空间其实很大,只不过大部分隐没在黑暗里,才让她产生了错觉。
油灯的光芒实在微弱,只能照亮附近的一小圈。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林路路心下发慌,不敢继续。急急地转身,刚要往回走,笨拙的脚忽然踢到一个东西。
“咚”地一下。
随即是细小的咕噜声,好像什么东西在封闭的液体中移动。
就是她刚刚察觉到的动静。
林路路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把油灯往踢到东西的地方举,凝神一看。
——差点没把灯甩出去。
这这这…
不是一颗蛋吗!
比她在博物馆见过的恐龙蛋还要大一些,滚圆的形状,微微晃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林路路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正在她诧异之际,身后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
“你醒了?”
她回头,发现塞巴斯蒂安正浑身赤裸地站在那扇开启的木门门口。不知是否因为光线异常,他胸口的大片刺青全部变成火红的颜色。
他盯着她的一会儿间,胯部的玩意已经高高挺立起来,还顺着她的视线嚣张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