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她终于找到了些门道,一松弓弦,羽箭嗖地一声正中靶心,却没扎稳,晃了两下就掉下来了。
她恨得直跺脚,却不想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小娘子准头是好的,就是力道小了。这并不是一时半刻急得来的。”
徐浣入了迷,哪注意到有人靠近。猛一抬头,只见段谨正长身玉立,笑吟吟地把眼觑着她。是了,这个时候必定在校场练武的人并不多,他就是其中一个。
徐浣但笑不语,把弓往他手里一递。段谨一笑,接过弓箭,上下掂量,略紧了紧弦便搭箭快射,连发三羽,嗖嗖作响,并中靶心。
“小娘子使的是二力半的弓,只因弦开得不满,这才使不上力道。倘若要学射,须得练练臂力才好。想来娘子夕食过后,不必射靶,开开空弓亦好。”他笑道,“不过也是辛苦,很不必如此。”
徐浣只说:“我阿娘说,倘若我能五十步外射中靶心,就买一匹良驹给我。我姐姐出嫁带走了我们的马,我便打不了马球了。”
段谨一愣,继而笑道:“娘子正配一匹小巧的乌孙马,打马球最好。倘若不弃,在下倒是有刚满周岁的小马可送与小娘子。”
段谨莞尔而笑,颊边则正漾着一只浅浅梨涡。徐浣看得脸儿直烧,心道:“这人竟如此贴心!我却不能应他,否则没得叫人看轻了。”
故而她推拒道:“哪有偷艺又受礼的道理。我见郎君长于武艺,何不教我如何百步穿杨呢?”
段谨避而不答,反问:“我知小娘子是徐家女,素有文才,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徐浣在堂姊妹里行七,理应回一句七娘,却故意答:“漾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