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陆清淮理智尽失,残忍暴虐的本性毕露无疑。
从两个月前找到宋绵那一刻起激发的他在心底一直苦苦压抑着的戾气和愤怒终于在这一刻得以释放,此刻的他完全是一个暴戾嗜血又阴暗消沉的负能量体。
他垂眸站在那里,眉眼阴郁发红,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周身气压极低。
他实在厌恶孟远的这种行为,倒不是怕宋绵真的被他挑拨离开,而是厌恶他不知死活的触碰他的所有物,厌恶他挑战他的权威,厌恶他身上的倔强和傲骨。
他越是这样倔强不屈,他就越要碾碎他的一身傲骨将他踩在脚下看他屈辱绝望的模样,他信仰什么他就要他被什么摧毁,他越珍惜什么他就越要什么在他的面前毁灭,他就是这般恶劣,谁让他真的该死。
陆清淮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缓过神来,疯狂过后的他有些心疲力竭。
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他眯着眼抬头看向刺眼的太阳,突然想宋绵现在在干什么。
宋绵总觉他对她太过残忍,可事实上他并没有对她做过可以称之为残忍的事情,他对她已经足够的宽容和耐心,而他也因此压抑伪装太久快要忘记了自己本性到底有多么残忍暴戾。
从前那些伤害过侮辱过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现在孟远不自量力的想要“拯救”她,他自然也会让他付出这辈子最深重惨痛的代价。
孟远现在唯一该庆幸的就是他还留着他的一条命并且没有动他妹妹的想法,因为他要是真的想让一个人出“意外”的话实在太简单了。
陆清淮收起疲态又变的冷漠阴鸷,他收回视线,冷眼看着被他丢在树丛里微弱的动作着的男人眼底一片阴翳。
“脏死了。”陆清淮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过身看着手掌还有地上的血渍厌恶的皱起眉,他拿出手机拨打了苏承的号码,电话一接通便冷漠道“现在来我家一趟把花园里的垃圾清理走,顺便再找人把阳台清洗一遍。”
“好的陆总。”苏承应下拿了车钥匙就准备出门。
陆清淮挂了电话准备往回走上楼去找宋绵,又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朝吊椅快步走去,拿起放在上面的几张画像。
这是他去孟寨的时候在宋绵寝室上锁的抽屉里一个老旧的日记本里找到的。
那个日记本其实已经有一年没写了,里面也没怎么提到他,记录的多是一些学校里和小朋友在一起的一些温馨琐事,只偶尔会在不知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的时候提笔写下他的名字,没有多余的,就只有陆清淮三个字。
那天晚上宋绵被折磨的很惨,睡梦中也在哭泣,而他就沉默的坐在她的桌前就着昏暗的灯光将她的日记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至鸡鸣鸟叫太阳初升,他将日记合上,抽屉上锁,看了眼背对着他蜷缩在简陋的床铺里沉睡的宋绵带着她的日记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陆清淮小心翼翼的将那几张纸迭好重新夹回了和他的画本放在一起的日记本并且重新放回了一个带锁的木匣,不让自己的血弄脏那纸分毫。
他上了楼,宋绵没睡觉,而是抱膝坐在床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