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它好点了吗?”
等待猫输完液,谢却蘼拿起盒子,见小猫还是蔫了吧唧躺在里面一动不动,他也不懂,看不出名堂,疑惑发问。
兽医正整理着垃圾,把扔在桌面上的药物包装卷在一起,扔到快堆满的垃圾桶里,头也不抬:“没什么好不好的,挺过三天一般就没事,现在说什么都白搭。”
“噢。”他闷声回答。
“谢谢您。”
夏蝶在谢却蘼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离开。
谢却蘼沉默转身,他其实是想问清情况让她安心,不料没什么用,可能反倒让她心神不宁。
兽医本低着头,突然想到什么,在他们将踏出门口之际忽然开口,声音透出苍老:“小姑娘今天怎么不说话?”
夏蝶愣神,反应过来已经走出门外几步,没了回答的意义,她回头匆匆扫了一眼,所见的只是兽医站的门楣破败、灯光萧索。
坐上出租车有一会儿,谢却蘼见夏蝶还是神色恹恹,缄口不言。
天色昏暗下来,车窗外五光十色的灯影车影人影一闪而过,浮事空空握不住,徒留伤感。
她把纸盒放在膝盖上,手搭在旁边,腕上红痕未褪,她恼着他,他知道。
不消说,脚腕也定是这样,她方才一直躲在他身后,就是怕别人瞧出了端倪。
谢却蘼想让她多说说话,夏蝶总像古朴老树,在风雨中寡言,只有被斩断木桩后才能露出圈圈年轮,望见她的故事。
他找了个话题跟她交谈:“姐,给小猫想好名字了吗?叫什么?”
夏蝶晾着他,他就一直做小伏低哄着她依着她,坚韧的人也能被恒久的温柔动摇了底线。
又过了几秒,她才冷冷开口,吝啬地吐出几个字:“就叫……佑佑吧。”
桃花眸眼尾微弯,浮上似有若无的小心珍重,她总是压抑,这丝真情便显得弥足珍贵。
她主动开口,像自言自语般倾诉:“上天保佑……愿你啊,平平安安、好好长大。”
那双同她一对模子里刻出来的桃花眼顷刻粲若碎玉流转,点亮星光片片,他心下疑问豁然开朗,原是这个“佑”字。
谢却蘼安和地凝视着旁边的一人一猫。
佑佑。
平安长大。
承担着二人期冀的你啊,定会幸福安康。
夏蝶的心情好了不少,到家时手上的红痕基本上也褪去不显,但谢却蘼还是有些担心,怕第二天淤青疼痛,开口安慰被夏蝶挡了回去。
“你不弄不就没事吗?现在说这个有用?”她低头抱着猫反问他。
谢却蘼摸了摸鼻梁讪讪回答:“怪我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