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宸一愣,“什么东西?”
那大夫轻咳一声道:“上回来时,林大人问及主夫夜时睡觉惯爱磨牙,腰背酸痛,食欲不佳,我是生过两回的过来人了,便写了些食谱方子,林大人又专门来学了按摩导引的手法,只是缺了味香薰的药材,店里没有,她便嘱我另外买些。”
云宸默了一瞬,才知林向晚平时将他的吃食单出来一份,原来是专门写的食谱,平素他以为林向晚只是随意帮他疏导按摩一阵,却原来那是她专门去学过的。
难怪他孕身如此明显,都少有腰酸背痛的毛病。
“那香薰...是用作什么的?”云宸心里软成一滩,温声问了一句。
“安神解乏的,性温之物,现下在房中熏的应就是了。”大夫深嗅一口,道,“看主夫模样,竟是不知此间事?林大人真是我见过最会疼人的妻主了,不知她现在何处?”
云宸面色微僵,只好道:“她有事出去了,不在府上。”
大夫听了点点头,也不多话,将一包草药放在桌上便去了。
“夜狰。”云宸轻唤一声,“这些你是知道的,对么?”
“是。”夜狰道。
“为何不告诉我?”
夜狰舔了舔唇瓣,认真道:“主人做的这些,都是求主夫安逸的一个结果,您知不知道又如何,属下以为,主人的心,主夫该是最清楚明了的。”
他该最清楚吗?
云宸接过夜刹递来的参汤,心中忽然有些清明。
夜狰说得没错,林向晚给他的东西已经够多了,纵溺于他已然成了习惯,所以现今稍有不顺意,他便难过地接受不了。
他要把林向晚重新夺回来,她失意得意,只能由他看着,由他哄着,他不管现在林向晚是出于什么原因不肯见他,但他信林向晚,不会因为区区一份前世的记忆,就忘了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
“阿晚。”云宸沉下娴静的眸子,看向窗外,“你当是独属我一人的。”
这一回,他要主动出击。
天色浮白,云宸一夜未睡,精神却难得不错起来。
“司琴。”他将门外的小侍喊进来,勾唇道,“今日梳个新鲜的样式,我要穿那件水蓝色的衫子。”
司琴听了面上一喜,“哎那衫子去年就做好了,袖子上还带着粼粼的波光,只是以前您总不穿。”
平素云宸的发髻素来温顺,或乖巧,自有孕以来,林向晚不让他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是怕扎着了,由是这方面云宸都惯于简易。
但今日,他穿上那件清逸的水蓝色衫子,司琴又给他梳了个精致的发锥,无端托出几分妩媚与艳色来。
他肌肤素来养得极好,嫁入林府时更是一件重活都没干活,林向晚养彘似的养他,气色反而比之前更红润了。
司琴见他梳洗完毕,竟是要出门,不由问道:“主子您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