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几声窸窣的穿衣声,陈子清道:“去哪儿?”
万贵君声音极是清冷:“有客人来,我去里面等你。”
“嗯。”陈子清便点了点头,不再看他,转而瞧着林向晚道,“你现在都知道些什么?”
林向晚自发选了个位置坐下,徐声道:“知道我家那个,乃是十一殿下的兄长,如此不难猜想,先前在黄州,十一殿下对我还有救命之恩。”
“还算聪明。”陈子清面相虽稚嫩,可周身气质却十分清冷,这样的场景,让林向晚总觉得十分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瞧见过。
“十一殿下。”林向晚直言道,“您可有意愿插手党争?”
“没有。”陈子清回绝得果断,“实话告诉你,这梁朝不论是谁坐了皇位,都得听我的。”
林向晚微顿,想了想道:“话虽如此,但太女无论如何要比蔚王好掌控的多。”
“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陈子清皱紧了眉,“你们林家的传统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么?你先后在陈秋明与陈弋茹那里表了忠心,若我没有猜错,陈芮传召你时,你也跟她表了忠心罢?如此两面三刀,也不知他看上你什么。”
话中提及云宸,林向晚下意识无奈一笑,“好问题,我也不知他看上我什么,当初是他求你,说要嫁给我,是么?”
见此人并未将自己的诋毁放在心上,陈子清心中莫名,沉声道:“当初可是说清了,他要嫁了你,我二人便自此断绝关系,永不往来!故而,你别想着利用他的便利,让我帮你做什么。”
陈子清细细盯着林向晚,观察着她的反应。
从一开始,她就在试探这个女人,包括有意让其撞见她与万父的亲昵,这是她对自己哥哥择妻标准的考察,顺便考虑一下这门亲戚,她到底该不该认。
于是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子清理所当然地以为林向晚必然会觉得尴尬,然后笑着解释她并没有想过要利用她的夫郎。
这是陈子清能想到的最标准的答案了,结果再糟糕些的话,林向晚或许会生气动怒,或是为了谋求利益共同,诋毁自己的夫郎。
但凡上述事件发生一个,陈子清都会怀疑自己究竟要不要让林向晚活着走出万宝楼。
可话音一落,陈子清却见林向晚皱眉深思了片刻,然后严肃道:“这么说,吾夫当初求殿下来黄州救我,难道是用了什么东西作为交换条件?”
什么?
陈子清愣在当场。
林向晚的回答让她颇感意外,意外到脑中甚至有了一瞬的空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你更关心这个?”
“自然。”林向晚见陈子清答非所问,紧缩的眉头并未舒展,“还请殿下告知,他允了你何物?”
他还能允我何物?陈子清暗自腹诽,一想起来当日她哥哥给她寄的那封信,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没救了。
陈子清目光深深地盯着林向晚,转而道:“林向晚,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但仅此一件,告诉我你的答案。”